慕錦鈺沒有見過二爺,身邊人小聲告訴了他對方的身份。
原來是寧環的二哥……慕錦鈺沒想到寧環的哥哥們一個比一個俊朗。
慕錦鈺趕緊扶了二爺一把:“原來是寧將軍,前段時間本王去府上拜訪,未曾見到你實在可惜。”
二爺笑了一聲:“實在是軍務繁忙,怠慢了殿下,等下我自罰三杯向您賠罪。”
慕錦鈺表麵上還像個君子心裡卻忍不住嘀咕,賠罪什麼啊,還不如把寧環賠給自己呢。
二爺看到康王這幅瀟灑自若的做派也覺得訝異,旁人告訴他康王一身匪氣野心極重,如今看來匪氣倒是沒有,卻有著說不出的貴氣。
今天的宴席皇帝也在。
酒過三巡,皇帝對大家說了康王為朝廷提供一些糧草和戰馬的事情。
他本來就喜歡這個弟弟,如今更是把慕錦鈺吹到了天上:“平日裡你們說鈺兒擁兵自重招兵買馬,如今鈺兒卻為朝廷提供了五千匹戰馬。他多數銀子都放在了養馬上麵,如今異族屢屢犯境前線缺兵少馬,康王為朝廷解了燃眉之急。”
二爺抬了抬眉毛。
五千匹戰馬,戰馬比尋常馬匹更難養。康王這次獻上的馬匹不是小數目,如果真給了朝廷康王虧損就大了。
大到讓他無力起兵。
無論曾經康王有多少野心,他做了這件事情後就等同是朝廷的功臣,讓皇帝更加信賴他。
二爺無話可說。
其他官員見皇帝紅光滿麵,太後的神情也是欣慰喜悅,他們都忍不住拍馬屁讚揚康王。
皇帝高興之下賞了康王不少東西,還讓他這個弟弟坐在自己身邊。
宴散後一眾人離開,二爺挑眉看向了康王:“殿下心胸寬廣,對朝廷一片赤誠,我等佩服。”
慕錦鈺是當過皇帝的人,他自然清楚做些什麼事情能讓皇帝打消異心。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和權,出錢放權,將自己手中最有用的東西放出來。
戰馬是打仗必用的東西,他把這麼多戰馬都許給了朝廷,等同他以後沒戰馬可用,想打仗造反也造不成了。
回去後二爺見到了三爺和寧環,兩人正在下棋,二爺把今日見聞說了說。
三爺特彆疑惑:“他想做什麼?真把這麼多戰馬獻給朝廷?他獻給朝廷這麼多馬以後想起兵就難了。彆是口頭上承諾,真正做的時候推三阻四不肯上交。”
寧環道:“他本來就沒有造反的意思,皇上待他親厚,他造反不如當王爺。”
“沒有造反的意思?你不看看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哪個藩王像他一樣養兵數萬,用重金拉攏京官的?”三爺道,“他肯定有過,總有人覺得當皇上才是最自在的。”
“說不定以前有,現在進了一趟京城沒有了,”寧環抬眸看向了二爺,“康王這事值得讚揚,二哥你寫個折子誇誇他。”
二爺眯了眯眼睛:“你平日裡從不關心朝廷上的事情,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然變了性子?對了,你弄那個綺園做什麼?這麼大園子你不住是想留著轉手?”
寧環下棋已經贏了,他把手中棋子扔了回去:“留著春天賞花,我回去還有一點事情做,二哥,三哥,失陪了。”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縣裡發生了凍災,朝廷派人賑災救民,康王居然拿出了幾十萬兩銀子給災民救濟。他許諾給朝廷的五千戰馬已經送到了兵部,不是隨便說說就算了。
這兩件事情給康王博得了一片誇獎,尤其是朝廷裡曾經收過他銀子的,天天在皇帝麵前誇他。
就算是三爺也有點坐不住了,他忍不住嘀咕:“康王究竟想做什麼?”
二爺現在欣賞起了康王,前段時間他在練武場遇到了康王,原本以為康王是個臉好看的繡花枕頭,沒想到對方百步穿楊,騎射功夫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練武場上那麼多身經百戰的將軍沒有一個能比得過他的。
二爺難得動手,他也和康王切磋一二。
康王對待其他人都沒有客氣,對二爺卻讓了幾分。
二爺自然看出來了。
他道:“康王現在和從前不同了,心性沒有傳言裡那麼暴躁,能屈能伸是個人才。”
三爺還記得自己從前和康王打架的事情,他對康王的好感依舊不深。
“對了,你知不知道漾奴的綺園是做什麼用的?”三爺偷偷在二爺身邊講話,“我打聽了一下,他養了外室,一個月會去那裡四五次,每次都留一整晚。”
二爺不相信三爺的鬼話,他一扇子把三爺敲開了:“不要胡說八道,漾奴年齡還小,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三爺揉了揉自己被敲的胳膊:“我還騙你?這件事情是真的,前幾天我看到他脖子被人咬過,今天下午他又出去了。”
二爺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
可三爺信誓旦旦的說著,他也起了疑心:“你有證據?”
三爺道:“早在家裡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人在他床上。太太和老祖宗一直厭惡外頭養人,我們若是不解決好,等這件事情傳到她們耳中漾奴就倒黴了。”
“漾奴的膽子也太大了。”二爺道,“你我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