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夢裡長雪(2 / 2)

穿書後踹掉夫君 議川 6902 字 11個月前

李玄晏兒時沒有冠皇姓,被寄養在宮外,生母身份不明,由乳娘代為照管。

當初的鄰裡都是朝堂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卻無人能對玄晏的身份說出個所以然來,隻當他是不知名的富人置下的外室之子,鮮少正眼相看。

府邸毗鄰柱國府,玄晏與秦鑒瀾打小相伴,很有幾分竹馬之誼。

怎料兩人十八歲那年,秦經武忽然為獨女秦鑒瀾,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比武招親。

秦經武的原意,是借比武招親之名,行家族聯姻之實。柱國的名頭尚且響亮,而少女的貌美本就冠絕都城,隻靜候各家世子前來。

隻是他沒想到,用情至深如玄晏,無依無靠,也想通過比武,堂堂正正地迎娶秦鑒瀾過門。

正式比武前天夜裡,玄晏仗著自小爬樹掏鳥練成的身手,從後牆翻進了柱國府的庭院。

那天的秦鑒瀾亦是一身紅衣,站在亭亭如蓋的大槐樹下,回眸一瞥,驚豔絕倫。

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她的手,望著她那雙剪水秋瞳:“鑒瀾,不必擔心。明天,我會打敗他們所有人!”

十八歲的秦鑒瀾,隻是低下頭去:“玄晏哥,我等你。”

她心中明白,就算玄晏有能力打到最後一場,父親也不會允許自己,嫁給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絕無可能給家族提供仕途幫助的男人。

即使他們自幼相識,情誼深厚。

所謂招親,明明早就注定了結局。

但,她仍願放手一搏。

翌日,秦鑒瀾在臥房的窗前坐了一天,從日升到日落,隻待府外喧囂落定。

玄晏卻沒有來。

結局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清晨時分,現身柱國府上,手中緊攥繡球的,不是深情款款的玄晏,亦非任何一位世子。

蠻族人的黑袍狼藉地半敞,隱約露出胸膛的肉色;身上還散發著醺醺的酒氣,麵容卻得意洋洋,還帶著迷糊的醉意。

在宿州質子的掌心,秦鑒瀾的繡球,堂而皇之地被舉在陽光下,眾目睽睽。

沒有人知道,賀子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然而繡球在握,鐵證如山。

秦經武的聯姻美夢就此破滅,秦鑒瀾不想嫁也得嫁。

也是在那天,玄晏失蹤了。

柱國府隔壁的院落,所有下人突然被遣散。一夜之間,整座老宅都空了。

就如同這世間,從未有過玄晏此人。

就如同從小到大,她從來都孤身一人。

大婚當日,秦鑒瀾悄悄掀起花轎的簾子向外看,心中平靜無波,隻想看看傳言中的質子。

從前就聽閨房裡的侍女講過:“整座都城,就數他生得最神武,性子也最紈絝!”

要論神武,比得上她的玄晏哥麼?

——依照民俗,禮成三日後,要回門。

秦鑒瀾一身水紅色衣裙,立在依然亭亭如蓋的大槐樹下,抬頭望著後牆的瓦片,看了許久。

新打的碧玉耳墜沉甸甸的,一直沉進她心裡。

從誨居的侍女心蓮遠遠地站在她身後,不敢打擾寡言少語的夫人。

直到一片葉子打著旋兒,悠悠然落到發尾,秦鑒瀾才發覺,都城已經入秋了。

她再也沒見過玄晏。

也沒和任何人說起過質子。

即使賀子衿終日在倚紅樓喝花酒,醉醺醺了便上街跟混混打架,掛了彩就一身酒氣地回家,還要她親手幫忙上藥,十足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

數月後,當朝天子召賀子衿攜夫人入宮,共賞元宵花燈。

宴席上,神采飛揚的賀子衿坐在妃嬪中間,時時擠眉弄眼地說笑,平日裡難得聽見的異域口音妙語連珠,逗得她們個個掩著嘴嬌笑。

秦鑒瀾卻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看著對麵的皇子公主們。

那個身披白絨大氅、正與黃衣的太子推杯換盞、喝得格外高興的男人,再熟悉不過的眉眼,不就是她青梅竹馬的玄晏!

玄晏遙遙地望了他們一眼。

賀子衿被圍困在拿他取樂的妃嬪間,隻見秦鑒瀾遠遠地一個人坐著,一動不動,看上去有些落寞。她瘦了。

他終究沒有走上前,而是轉過身,向太子舉杯道:“皇兄,繼續喝!”

出於某種原因,在外流落多年的四皇子李玄晏,正式被接回宮中。不假時日,便憑借野狩時利落挽弓的身姿,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那正是李玄晏年少時,纏著秦柱國學會的武功。

再後來,宿州反叛,賀子衿失蹤。

寒來暑往,秦鑒瀾留在從誨居,在心蓮的照料下,平淡度日。

溫婉寧靜的眉眼下,又藏著多少心思?

——直到,這一天。

賀子衿死後的第七日,李玄晏帶著秦鑒瀾,回到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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