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
他身體裡仿佛藏著火。
他的指骨不纖細,同他一般的有力,指腹附著層薄薄的繭子,此刻正剮蹭著她的落日晚霞。
幾條痕跡隱於斑斕顏色之下,卻藏不住觸感,凹凸不平,全被他摸了去。
越靈雨的呼吸都靜下來,任由他辨彆,或者說回憶...她知道,他在回憶。
她再次跪坐下來貼著他,似無骨的魚,需要依傍。
她該早去尋他,在他剛回香港的時候...管他結沒結婚...
那才不重要。
他大概快問她,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做?有沒有後悔之類的問題...
答案早準備好,隻是年少叛逆,沒有後悔,因為可以遇見你。
然後她會吻他。
她很想親吻他。
...
“還有哪紋了紋身?”
...
措不及防地...她怔楞不敢置信的表情儘收他眼底,隨即被暗色封存。
輕易打碎她的表演,牽扯她原本就極度脆弱平庸的神經,兩秒便夠她屈服並說出真話。
“後麵,右..肩膀....”
他竟作勢要去拉她的毛衣...
“你乾嘛!”
控製不住的臉紅紅。
他卻還是那麼平靜,仿佛麵前的不是一具女體,而是一件沒有生命體征的物品。
“不給看?”
...
黑白配的蛇鬆鬆纏繞在劍身,腹部泛紅,劍柄上一朵彼岸花張揚伸展,筆筆直的劍尖直指七寸,差兩厘米。
領口扯開的弧度有點大,他得以瞧見全貌,刻印在她皮膚上的畫被光照亮,本該恐怖卻顯得格外純...
越靈雨可以感受到他的視線,自始至終烙在那一塊,毛衣邊還被他抓在手裡,她整個人都被擒住,像那蛇一樣。
“唔~”
太過突然...
溫熱的吻,濕黏的舔,逼得她啟唇輕哼出聲...
小手不自主攥緊,掌心汗濕,都失了分寸。
酒意其實已蒸發得差不多,此時卻有些卷土重來之意,攪得她眩暈異常,恍惚覺得戴鴻深給她下了蠱,不然她怎麼會這樣大反應?
期待接下去是什麼?
又會把她攪進哪裡?
...
衣服被拉上,他也撤離,熱度消退,但癢意猶在。
不合時宜地,她又生出種被遺棄的感覺,像當初他轉身離開病房那瞬間,隻有她困在原地,被鎖進匣中,不見天日。
有什麼在滑落...
滴答滴個不停...
越靈雨有一瞬想毀天滅地,轉身痛罵他,然後出了這道門再也不見。
可在聽見他又一次離開的腳步聲和關門聲後,心臟卻砰得一聲泄氣,仿若劣質氣球,隻剩零星碎屑爛在牆角,無人拾起。
竟比十年前更疼。
疼得失去全部力氣,帽子隨著她躺下的姿勢掉落,卷發淩亂似悲傷人魚,不停產小珍珠,洇濕沙發。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叮咚叮咚開響,她無動於衷,沒有起身的欲望。
下一秒...
手機屏幕亮起...
【開門】
隻簡單兩個字。
...
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把戴鴻深撞退一步。
“嗚嗚——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你乾嘛總是不說話就走!你混蛋...”
哭聲驚天動地,也不顧彆人能不能聽到,安全沉浸在悲傷之中,抱住他就不撒開。
“哪個饞貓說餓的?邊哭邊吃行不行?”
不算哄的哄...
也就越靈雨吃這套...
戴鴻深帶著身上的掛件艱難前進,終於進了屋把門關上,手裡的東西隨便一放,陡然用力把她抱起,姿勢像抱孩子...
一頭摔進床裡,還來不及反應,呼吸就被剝奪,全仰仗他。
同樣凶猛的吻,換了地理位置,意味變得不尋常,越靈雨高舉的胳膊導致上衣掀起,露出整截細腰,冰冷堅硬的皮帶硌在上麵,越來越疼...
“額——好硌...”
強擠出的字,讓一切都停下,戴鴻深鬆開她,轉頭仰躺,平複呼吸...時間好像在變慢,每一次喘氣都過於綿長,諸多思緒更加煩亂。
“笨蛋...誰不要你了?沒看見我外套都沒拿?”
“起來去吃你的東西。”
錯覺的溫柔繾綣。
...
“你不吃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