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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雞隻吃了兩塊,就被膩住,半杯橙汁下肚,越靈雨放躺在沙發上,再起不來。
小八小九全窩在她懷裡,乖得像玩偶。
小七也被放出來,站在茶幾上學貓叫,它的腮被越靈雨掃上了層粉,更添幾分憨氣。
手機屏保徹底換了...
是戴鴻深發給她的小遊戲規則...
不多也不難,但貴在堅持。
沒有人看著她的話,她很難堅持某樣東西。
不算爛泥,但也是泥,得彆人扶著才能上牆...
今天除了下午練了會琴,什麼正經事也沒乾,寫日記總帶點羞恥...
大家都有的可忙,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就她...要麼躺著要麼坐著,不是吃飯就是睡覺。
好沒意思,好沒前途。
越靈雨把這些心理活動也全寫上,不知不覺,長長一條,偶爾翻回去修改,力求用詞自然和諧,彆出現什麼語法錯誤才好。
鍵盤猝不及防地被通話頁麵取代,手指沒刹住,一下按在了接聽上,聲音即刻泄出,半點心理準備的時間也不給她。
“靈雨,明天中午你和戴子禦的第一次約會地點是羅湖,爸爸選了你常去的騎術會,如果不滿意,回來一定要告訴我。”
...
“額——已經約好了嗎?他也同意和我見麵了?”
又不是真的不認識,怎麼不見他和自己發消息...
“對,明天你們直接在那見麵,有你熟悉的教練和朋友,也安全些。”
...
“好吧,我會準時的。”
電話掛斷,界麵又自動恢複成備忘錄,洋洋灑灑的文字還在原地,光標持續閃爍,描述她的怔愣。
這個電話也要寫進去嗎?
和爸爸說的話也寫進去?
那明天呢?那場約會也寫進去?
看得出爸爸是真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執行力之快,上回不過因秦幼宜的一句玩笑,他便開始著手挑選,選好才兩天不到,連見麵時間都敲定了。
她還沒來得及和戴鴻深坦白。
【靈雨,我們要相親了】
戴子禦的消息姍姍來遲,配著個無奈的表情。
他似乎也不樂意...
【那我們要不不去了?】
回去直接和爸爸說不合適不就好了...
【恐怕不行,你爸爸包下了羅湖其中的一個小訓練場,咱們要是不去,應該會有人向他報告吧。】
...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
...
【剛才,一回家就被我爺爺叫到書房開會,說要我相親...】
【我更沒想到相親的對象竟然是你。】
...
【不然我們就去一下,之後再各自回家說不行。】
從這方麵來講,選戴子禦的好處就來了...
【也行,那明天我接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還是各走各的吧,彆讓我爸發現咱們私下計劃過。】
【OK,等你。】
...
終於搞定,越靈雨一陣頭暈,小七這會又站到了她肩膀上,任她怎麼歪倒,也不下去...
隻要把它和貓放在一起,準要學好久的貓叫,喵喵喵個不停。
明明真貓都沒叫...
就知道刷存在感...
“媽媽漂亮~”
嘖——
“不學貓叫了?改拍馬屁?”
“小八漂亮~”
“傻鳥,漂亮也不是你的。”
“喵~”
磨磨蹭蹭在deadline之前把備忘錄裡的文字複製發出,終究還是沒有提及所謂‘相親’的事...
橫豎很快會解決,也不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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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陷入黑暗,隻二樓走廊底部的圓燈亮起,勾勒半條殘徑,直通明朗書房,在門口留了個不規則的影。
戴鴻深又蹲在留聲機下,櫃門再次打開,端詳半天,他伸手將琴盒拿出來...
墨藍浴袍鬆垮地係著,露出大片胸膛,肌肉線條蓬勃,偶爾會有水珠淌過,墜入腰帶不見。
頭發隻胡亂擦過兩下,零散地擋住眉眼,看不出他的神情。
這把琴在他身邊十年,著實委屈了...
寶劍無法出鞘,就是葬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