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戴鴻深沒有...
他隻深深地看著他,臉上沒表情,也分辨不出喜怒...
時間分秒流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不是還要和她持續約會嗎?”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們不一樣嗎?就算對象換成你,也是聯姻啊。
戴子禦眸光一閃,無意識地反駁...
“我起碼真心喜歡她,我們會正常相處,我會追求她,如果她喜歡上我,就不是聯姻了。”
像自我安慰,也像自我說服。
另一種可能被他刻意忽略掉,然而又被戴鴻深溫柔拾起。
“如果她永遠不喜歡你呢?”
殘酷的質問,意在放他點血,讓他清醒...
直接問到他心眼裡,造成潛意識的刺痛,激得他張不開嘴來。
“子禦,聯姻不是一廂情願的事,而是兩個家族之間共同協商的結果,她父親動了這個念頭,不是你我,不是戴家也會是彆人,遲早的事。”
“你太理想主義了。”
隻有小孩子才會時時刻刻把喜不喜歡掛在嘴邊,成年人的世界隻講利益。
戴鴻深沒說完這句...
他占了大半幸運,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幸運,至少在眼下這件事情上,他是沒資格說這句話的。
“可他父親不也是小提琴家嗎?有什麼聯姻的必要?”
戴子禦百思不得其解,要是想聯姻,怎麼不早安排?他見過太多女孩子,剛上大學就被安排好了所有未來,包括結婚對象。
他還以為越靈雨不用這樣,畢竟在舞台上,在自己的絕對領域裡,她那樣光芒萬丈,完全不再需要任何裝飾。
“越堯的家族你有沒有了解過?”
戴子禦搖頭...
他從沒動過調查越靈雨的念頭。
戴鴻深不意外,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K&U財團在法國奢侈品行業呈壟斷趨勢,越堯的父親原本是家族傾力培養的繼承人,隻因他一意孤行,執意要娶香港的一個無名音樂家,也就是越堯的媽媽,失去了全部支持和信任。”
“越,是他媽媽的姓,他成為小提琴家,培養自己的女兒成為小提琴家,或許是在懷念她。”
說到這裡,戴子禦要再不明白,那可真是無可救藥了。
越堯頂著媽媽的姓和專業,老老實實蟄伏香港數十年,但心,一刻也沒離開過巴黎。
暗地裡不知道收了多少K&U的散股,絲毫沒被察覺,可見此人行事有多滴水不漏。
他也足夠沉得住氣。
“你和越靈雨不是第一天認識,越堯對她的控製欲,多少應該察覺一些。”
的確...
連社交賬號也必須在他掌握之中。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永遠鑲金邊?戴家可以幫助他重回家族掌權,他可以幫我們在巴黎市場站穩腳跟。”
“這份利益放在誰那都是利益,那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們手上?”
他說的都對,全對,戴子禦根本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隻是..
“她不會願意的...”
“她和你說不願意聯姻了?”
...
她也許還不知道這場相親的根本目的是聯姻。
“小叔,靈雨是個很有主見很獨立的女孩,她有自己的事業和夢想,她的人生不該被我們這麼隨意地編排好...就,真的沒有彆的辦法可以阻止了嗎?”
她分明不喜歡父親對她的控製...
上次在餐廳說起,那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雖然淺淡,但也足夠刺心...
他們是朋友啊...
他怎麼可以不幫助她?
“所以,她答應和你繼續約會的原因是什麼?拿你當擋箭牌?從而杜絕之後的相親?”
...
戴子禦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小叔的眼睛。
“你彆說出去,不然她那邊會有麻煩。”
...
“這就是你們一天之內,研究出來的戰略戰策?”
戴鴻深的語氣中明顯帶上了嘲諷,在嘲笑他們的想當然...
“是不是覺得之後你們再找借口分手會很容易?想沒想過,在你們約會的過程中,公司的業務都在持續運作,香港和巴黎的一切發展都在與時俱進,合作越來越密不可分,到時候分不分得開,還是你們做得了主的嗎?”
“就算你們感情破裂,也得強搭在一起,誰都跑不掉。”
...
“那怎麼辦?”
戴子禦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