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節經常說她沒有身為美女的自覺。
季節輕聲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阮槐序:“嗯?”
季節:“那個過敏。”
阮槐序:“哦,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高中時候過敏的,上大學後那個印子才沒的。”
過敏的時間她記得清楚,是高二的某一天開始的,但具體是什麼時候沒有的她就不清楚了。
她知道自己完全好了是大三的時候,室友有次鼻炎犯了,需要氯雷他定,她就把自己的給了室友。
室友好奇的問她為什麼會隨身攜帶這個藥,那個時候她跟室友也很熟了,就說了自己過敏的這件事。
室友說:“啊?可是你的皮膚明明就很好!又白又嫩,完全沒有印!”
她這才發現當初過敏留下的黑印子已經完全沒有了,也恍惚記起當時醫生說過,這個印子不是永久性的,半年就能好,最慢兩年也就消了。
或許真的是兩年好的,但從高二到大三,這中間還經曆過女孩最熱衷於打扮自己,最愛美的一個時間段。這其中起碼有三年的時間,阮槐序都沉浸在這種不自知的自卑之中。
他好像明白為什麼阮槐序從不覺得自己是個美女了,彆人誇她漂亮,她也隻是當客套話。
阮槐序身上有種淡然通透的氣質,所以季節從來不覺得她是美而不自知,隻以為她是反應比較平淡。
但從她穿長衣長褲遮掩印痕這件事來看,她絕對是在意的,隻是無意識的在回避。
幾個小孩打鬨著朝他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扔著什麼。
季節看了一眼,是泥巴,馬上就護著阮槐序後退了兩步。
小孩子的臉上衣服上都是泥巴塊,歡笑著跑到他們身邊,好奇的看著這兩個外來客,手裡還捏著泥巴。
阮槐序對小孩子向來是溫柔的,她儘可能的釋放善意,笑著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呀。”
有個小女孩突然紅了臉,手背到身後偷偷把泥巴扔了,又在衣服上蹭了蹭。
季節不由替這孩子的父母頭疼了一下,他現在理解小時候滾了一身泥,陳女士尖叫著喊他名字的心情了。
季節看了看阮槐序,問小孩:“姐姐漂亮嗎?”
小孩子紅著臉點頭,嘰嘰喳喳的搶著回複:
“漂亮!”
“姐姐像仙女一樣。”
“姐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啦!”
小孩子的誇讚總是比大人的要動聽許多,阮槐序笑著說:“嘴真甜。”
她從包裡掏出一把糖,看著他們臟兮兮的小手,又拿出一包紙巾把糖分彆包成三份送給他們,“記得要回家洗乾淨手才能吃哦。”
小孩子們乖巧的拿了糖道謝,迫不及待的往家跑。
季節很少見到因為幾塊糖就高興成這樣的小孩,他不由感慨:“這些小孩看著挺皮,沒想到還挺容易滿足的。”
他又看向阮槐序,“你還隨身帶糖?你這包裡到底放了多少寶貝?”
阮槐序:“就放了些比較常用的而已。”
她低血糖,包裡就會放一些糖果,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季節還是有個疑問,吃那麼多飯也會低血糖嗎?
他很有眼力見的沒問出來。
小孩子們已經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