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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是後話了,此時紅玉姬已經孤身踏上去浮遊山的路,季罌則是被剛出關的公王段督促著修煉。
公王段一邊飲酒一邊道:“龍魄尚未與你血肉契合,極易反噬,在這之前要牢記師父跟你說過的話,穩住心神,不要強行動怒。”
季罌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我有聽話啦,下山沒和彆人交過手。”
公王段目光深深,“哦,是嗎?”
季罌讓他看得有些心虛,眨了眨眼睛,“老妖怪,您現在心情怎麼樣啊?”
“你說呢?”公王段笑吟吟地反問,“為師叮囑你幾句,緊張什麼。”
季罌可不敢說自己在山下不小心自報了家門,已經犯了第三個不可行。
正想著要怎麼糊弄過去,一隻禿鷹撲簌簌飛進來,歇在旁邊的石案上,對公王段道:“鬼霧林有動靜,獵龍師找來了。”
公王段起身走了出去,季罌跟在後麵,師徒倆到了崖前,見鬼霧林結界異動,果然有人入侵。
“他們上不來。”
公王段在山洞周圍布了障眼法,對一般獵龍師,完全可以瞞天過海。但如果遇上天機子那樣道術高深的修士,這裡也就暴露無遺。
季罌目睹翰墨般深黑的林海,眼底湧動意味不明的笑意,“老妖怪,他們還會再來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
公王段道:“心宿和熒惑,任何一種身份都不是九國願意看到的。黎民寄望人皇能結束亂世,國君一定會設法殺死人皇,保住他們的地位。你不想死,就要儘快找到七字訣,找到日月眼和宇宙焰,得到魔父的全部力量。”
季罌問:“宇宙焰到底是什麼。”
公王段默了片刻,回答她,“應龍神遺失的一片彩羽,化為魔父的心。”
季罌突然興致昂然,“是不是隻要我擁有了魔父之力,天神也奈何不了我?”
公王段笑笑沒回答,屈指敲她腦袋,“說了多少回了,叫師父。”
季罌不服氣,“是你當初騙我做的徒弟。”
公王段抱著酒囊大笑,“小魔頭,這便過河拆橋了嘛。要是沒有師父我的傾囊相授,你能輕而易舉打過山下那群取你小命的獵龍師?”
季罌就知道他不可能沒發現,“你果然知道我驅使鬼獸嚇唬他們。”
但她不認為是自己的錯,“我打不過他們,隻能跑了,要是跑都跑不過,那多丟你的臉。”
公王段麵帶笑容,聽她狡辯完,也不作聲。
季罌計上心頭,“老妖怪,你左右也無事,不如和我一道下山。山下要多少酒都有,管你喝夠。”
這把如意算盤打得真響,公王段一盆冷水毫不留情潑下來,“師父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要養老,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
季罌:“……”
公王段狠狠灌著酒,望著混元宮寂暗的樓觀,“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季罌歎氣,“我真走了,老妖怪你可就寂寞了。”
公王段看她一眼,不得不說實話,“你母親妙諦夫人的夢魔日益嚴重了,你身為人子,要救她,以報生養之恩。”
“夢魘……”季罌眼中茫然。
孟興來的時候根本沒提過妙諦的病症。
*
翌日出發,公王段怕她不識路,專門畫了一張通俗易懂的簡筆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