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罌拿著地圖左看右看,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看懂,“師父真不放心就把無心鈴借我用用唄。”
無心鈴這東西玄乎得很,又不響,算什麼鈴。但公王段寶貝得緊,連她都不許碰。
越是不讓她碰的東西,她越是感興趣。
公王段聞言神情稍頓,垂目看了眼手腕上的鈴,“小魔頭,這個不行,那頭牛倒是可以送你當坐騎。”
季罌咕噥,“我要老牛做什麼?”
看她滿不在乎,公王段道:“這牛老了,終有一死,跟你到幾時是幾時,等它死了,你也隻能靠自己了。”
季罌認為他在說笑,“神牛雖老,到底還是靈獸,怎麼會死。”
“送你便送你了,愛要不要。”
公王段打開他的酒囊,晃著花白的腦袋走到洞外,
看著山間的路被黑霧彌漫,季罌萬千唏噓。
以往下山有公王段的靈咒護持,她從不擔心自己的性命。這次無人幫襯了,想想還有點刺.激。
“老妖怪,你就沒有彆的叮囑?”
公王段抱著酒囊歪進竹椅,眼神迷離地瞟著季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打架躲遠點,打不過就跑。這些你會吧?”
“額。”季罌知道自己菜,但總要讓她知道菜在哪吧。
“師父,那八成功力……”她滿含期望地望著公王段,舉起食指,“能不能再解一成啊?”
公王段隨手撿了根枯枝,在地上刷刷畫了兩個框,左邊畫個圈代表可行,右邊畫一個叉代表不行,然後撿了顆石子給季罌,“自己看著扔吧。”
“……”又來這套,每次都說聽天由命,還不都是他暗中操作。
季罌眉毛耷拉下來,背過身奮力一丟,石頭還是落在了兩個框之外。
她就猜到會這樣。
公王段得意地笑笑,而後又哄她道:“這一去一年半載難回,師父昨晚替你占了一卦。途中你若是遇上紅玉姬,就設法與她結伴同行,有她來對付獵龍師,你就可高枕無憂。”
季罌覺得這個辦法不是不可以,就是有點怪異,“你和她師父一直不對付,讓我和她同路,不是讓我千裡送頭嘛?”
而且她記得清清楚楚,和紅玉姬自報家門後,紅玉姬臉都黑了,還說不要再有相逢之時。
是以她猜測不止是公王段和李鹿玄的恩怨,還可能是因為前緣,使她心中生恨。既然對她有恨,老妖怪為什麼還要她冒險去籠絡不友善之人。
公王段卻篤定地告訴她,“她不會殺你。”
他說不會,就一定不會。
但原因是什麼。
季罌問:“她如今的修為可在我之上?”
“是,也不是。”
公王段從閉關出來,就開始不說人話,學起西方教打啞謎那套。
季罌正思索他話中之意,又聽公王段幽幽道:“季罌,你這次犯了大忌了。你怎能隨意暴露術法,割血替她療治妖毒。我記得再三叮囑過你,不可隨意使用起死之能。”
起死之能,起的是妖魔的生。
它不是出自鬼宗的術法,而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
而上一個擁有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