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照是耐著性子好言相勸的,聽到這兒便有些不耐煩,“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今日是道士,明日來的可能就是獵龍師了。”
耀晴微微眯眼,“他不就是為了宇宙焰。想要宇宙焰,除非殺了我,否則誰都彆想帶走。”
話落,他手下重重一拍,卻月刀鏘鏘飛出,指在殘照的麵門。
赤光閃爍,魔氣逼人。
殘照閃身躲開刀鋒,同時祭出自己的魔刀,迎上耀晴的攻擊。
二魔之戰,沒有絲毫意外。
躲在暗處的鬼胎窺探完這裡的情況,無聲無息地離開,飛向某間客棧。
客房裡,昭炎已經呼呼大睡,隔壁房的紅玉姬因為噩夢無法入睡,在行氣打坐。
季罌一直未醒,見身旁的五龜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她走到窗前,伸出手掌,一團黑霧滾落眼前,圓乎乎的鬼胎抱著腦袋坐在她掌心,舉著胖胖的小手比劃。
“天魔啊……”
她至今還沒有真正見過天魔。
季罌略勾唇角,指尖輕點,鬼胎化為冥煙。
經過一夜大戰,周遭滿目狼藉,二魔還未有罷手之意,山前又來了一道。
這道人臉上斜一道長疤,穿黑裳,著青履,身負惠劍,和昨日那幫道士不同的是,這道人顯然氣勢強悍,他從蓊鬱林梢中飛掠而下,砸得地麵深陷了數寸,功力可見一斑。
此人正是聞訊而來的天機子。
聽得此地有妖魔作祟,他臨時舍下追殺雙星的任務,即刻趕赴到這裡,也不告知來意,見到二魔便竦劍便狂劈。
二魔各有負傷,已是竭力不支的狀態,麵對突然殺出的強敵,隻能暫且放下昔日恩怨,聯手共同對敵。
刹那間刀影劍光齊飛,將這片山川攪蕩得搖搖欲墜。
一道對陣負傷的二魔,這一戰並不輕鬆,天機子絲毫不敢鬆懈,從深夜打到天光初現,戰況激烈,身上多處掛彩,反而愈戰愈勇。
耀晴舊傷再添新傷,幾乎耗儘體力,他撐刀而立,剛剛和天機子的幾次交戰,他恍惚嗅到過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氣息和魔父的氣息極為相似。
他心中驚喜,又因不是完全確定而屢屢失手。
遲疑之際被天機子尋到破綻,揮劍刺中了一側肩臂。
耀晴重傷倒地,天機子見狀急急奔來,意圖補刀,殘照暴喝一聲:“找死——”
魔刀帶著凜冽殺意劈來,天機子閃身躲開磅礴刀氣,重重一抖手中長劍,注入渾厚的元氣,刺向殘照。
殘照擋在耀晴身前,舉刀左劈右砍,招招暴戾狠辣。
兩股氣息相撞又相斥,震得兩方臂膀發麻,連退數丈。
一魔尚能對付,二魔若聯手天機子也沒有勝算的把握,何況他已經受傷,不宜再繼續耗下去。
天機子思來想去,決心先保存餘力,日後再作打算,於是他虛晃一招,收劍遁走。
耀晴起身要追,被殘照攔住,“彆追了。”
*
暝色褪儘,清晨的街市薄霧朦朧,人煙稀少,整座城鎮分外蕭索冷清,顯得季罌一行外客格格不入。
“這裡的人因為魔鬥差不多都走光了。”
冷氣酸鼻,昭炎縮了下脖子,艱難地拽著懶怠不肯走動的神牛。
牛背上的季罌抱著手,聞言籲了一口氣,“能弄出這種動靜的妖魔可不是善茬,咱們能躲則躲,不能躲也要想辦法躲,反正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女君無需擔憂。”昭炎信誓旦旦道,“不必女君親自動手,小臣也能搞定。”
“你搞定個屁。”
季罌對著紅玉姬的背影努嘴,“不是說了你我主仆要低調嘛。隻要跑得快,遠離禍患,也就沒我們的事了。”
坐在她身後的五龜聽了這話,忍不住問道:“季罌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