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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罌你做什麼?”紅玉姬麵無血色地看著這場鬨劇,虛弱地開口。
季罌的拳頭不停,“他不解蠱,我便打到他鬆口為止。”
“彆打了,彆到了,小姑奶奶,我骨頭沒那麼硬。”魘夢君抱著腦袋痛哭流涕,“你好好說,本君給你們解蠱就是了,乾嘛非得動拳頭啊。哎喲喂,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遭得起這罪……嗚嗚。”
“我看你是吃硬不吃軟,早這樣也就不用挨打了。”
季罌收起去拿頭,惡狠狠地拽起小老頭,“彆耍花招,不然我揍到你一命歸西。”
“嗯嗯,知道了。”渾身是傷的魘夢君眼淚汪汪的被她拎著,在季罌的眼神下,再不敢遲疑,握訣使出魘術。
他念動咒語,兩人眼前長出並蒂兩花的雙生花。
一株二豔,隻存其一。它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兩相殘鬥,直至一方死亡。
雙生花寓意著相愛相殺,參商不見。
紅玉姬的目光閃了閃。
季罌想到妙諦講過的雙生花之夢,問道:“用這種花有什麼意義?”
“隻是根據宿主特性作為標記。”魘夢君聳了聳眼淚,繼續默念咒語。
紅玉姬喃喃低語,“為何我和妙諦夫人的特性是雙生花。”
魘夢君眸光微斂,沒有說話,抽出了母蠱,雙生花逐漸褪去顏色,散去光澤,在他掌心一點點枯萎。
此刻,浮遊山的神光之下風雲殘卷,在魔殿上空形成巨大的氣流漩渦,那漩渦中現出一輪血紅的法陣。
詭夢殿裡的人站在殿廊,觀望著這驚人天象,神色俱變。
“公子。”懷魚躲在晏驍身後,仍是害怕地攥緊了晏驍的衣袖。
“不會有事的。”晏驍安慰她,撚訣探尋,竟也看不出是什麼變數。
昭炎望著法陣,魔氣越聚越多了,神威已經被壓製到了極點,如斯強大的魔陣出現,本就不尋常。
他有不好的預感,摸了摸胸口,果然跳得厲害,“是女君出事了。”
懷魚聞言道:“季姑娘和紅玉姑娘她們一直不見人影。”
昭炎撫在胸口的手在顫抖,臉色也是難得的嚴肅,“你們先回殿裡。”
他叫大家都回去,決定自己出去找找看。
謝思周也要同去,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索差也隻好道:“我也去吧。”
男人都去了,晏驍把懷魚先安置妥當,也跟出來找人。
眼見天色漸晚,他們把浮遊殿上下所有地方都找了個遍,也沒有見到兩人的蹤跡。
昭炎走丟了主人,心中焦急,躍到空中繞了一周,還是半點跡象也無。落在一顆巨鬆上,林中棲息的墨鴉乍起,他並訣一指,天火將這群處墨鴉焚了個乾淨。
夜晚的天幕上,那輪法陣依舊清晰,仿佛海水下的無底深淵,深到要把人吸進去。
昭炎喚了幾聲,焦灼地撓著腦袋,忽見空中一點亮光閃爍,似乎有什麼東西飄了下來。
他伸手抓住,竟是一片潔白的鶴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