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睡不著讓應嶸看出來,但又想,恐怕這時候,應嶸就算看出她沒睡著,也不會戳破的。
論起演戲來,應嶸一直演的比她還要好。
應嶸先是抱著她,下巴在她的額頭上無意識地蹭著,熱烈的呼吸噴在李宓的耳邊,脖子裡,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戰栗。
伸手將李宓的睡衣帶子挑開,大手從衣襟裡慢慢伸進去,最後落到柔軟的胸上。
應嶸的手並不是非常急色的遊走,他像是一點點的探索,確定懷裡的這個人是不是彆人,是李宓。
“我愛你。”
“比你想象中開始得早。”
“也比你認為的要更持久。”
“我跟你結婚,不是因為有了兒子。”
“而是因為你,你是我心裡摯愛。”
“此生我再也不會愛上彆人。”
“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一定是我生命儘頭的時候。”
“那時候,我不是不愛你了,而是帶著我們的記憶去了另一個世界,重新尋找你。”
李宓一動不動地聽著應嶸深情的告白,在這個夜裡她不敢睜眼的夜裡,應嶸告訴了裝睡的李宓。
這大概也是應嶸給她的答案,不論她愛不愛他。
應嶸卻從未變過心。
第二天早上,就是他們動身去節目拍攝地的日子,一早節目組的人就過來了。
還帶著三張車票。
正在做早飯的應嶸,看著車票上寫著的時間。
八點二十。
他抬頭看客廳的掛鐘:“現在六點二十,八點二十的票,你現在才告訴我?”
節目組喜歡玩這種出其不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應嶸深知節目組的套路,於是直接去網上改簽。
查了車程才知道,原來節目組也不算是故意買這趟車的,八點二十的車最快,五個小時左右就能到目的地。
其他幾個時間段的,到那邊大概要晚上。
應嶸知好一個個去叫起床小奶包比較好弄,應嶸把他哄起來後,就讓他自己穿衣服。
然後轉身去樓上叫李宓。
李宓昨晚睡得太晚了,聽應嶸在耳邊喋喋不休到半夜,一動都不敢動。
後來實在撐不住,睡著了。
應嶸叫她時,也不好意思賴床。
兩人之間還有十分微妙的尷尬。
助理和工作人員很快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尷尬。
陳魚這次也以李宓助理的身份隨性,她剛把小奶包從衛生間洗漱好抱出來,放在客廳吃飯。
趁應嶸去廚房的功夫,她小聲地問:“宓姐,你和嶸哥怎麼了?”
李宓掰著手指頭:“快要到七年之癢了。”
說著話時,應嶸正好出來,看了她一眼。
“七年之癢?你是皮癢癢了?”
李宓白了他一眼,然後跟陳魚道:“彆理他,更年期。”
節目組的鏡頭拍下了這一幕尷尬而又不失“溫馨”的互動。
幸好高鐵不用提前太久進站,行李是提前收拾好的,應嶸把箱子提下樓。
李宓帶了陳魚,應嶸帶了另一個助理。
所以行李什麼的,人多好拿。
五個小時的行程,看起來漫長,但過得很快。
小奶包第一次坐高鐵,十分的興奮,一直在和應嶸嘰嘰哇哇。
李宓嫌他父子倆煩,於是跟後排的助理換了座位,跟陳魚坐在一起。
陳魚在吃鴨脖子,見她過來,“宓姐,你怎麼過來了?”
李宓眼冒精光地盯著她:“你在吃什麼?”
陳魚把鴨脖子拿出來:“周黑鴨,你要嗎?”
李宓本來很困,被小奶包嘰嘰歪歪一路,睡不著。
於是坐在她旁邊一起啃鴨脖子。
本來就不多,陳魚默默地擦了擦嘴,不跟李宓去搶。
李宓一路上心情都不好,忍不住歎了口氣。
陳魚:“宓姐,吃東西時候不能歎氣,是對食物不尊重。”
李宓把鴨脖子放下來:“你覺得你嶸哥怎麼樣?”
陳魚拿起被李宓放下的鴨脖子:“宓姐,你說的這話,一般是給人相親的開頭。”
李宓一下被她逗笑了,拿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你真是個活寶。”
陳魚笑眯眯,把被李宓弄亂的頭發理好:“宓姐,心情好點沒。”
李宓點頭:“嗯。”
“你為啥煩?跟嶸哥有關嗎?”
李宓:“嗯,我估計要跟你嶸哥離婚了。”
陳魚大驚失色:“啊,為什麼?”
李宓道:“恩愛不下去了。”
昨晚李宓的話,算把他倆最後一點情分都給抽離了。
今天早上她看到應嶸拿著他們結婚證,坐在床頭看了好久。
除了想要離婚,不知道他能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