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回歸(1 / 2)

簡簡單單的公寓,雖然是個暫住的地方,卻收拾得乾乾淨淨。

所有的燈都關著,隻有電腦上反複播放著一段錄像,正是黑川凜在米花大酒店門口的屠殺——說屠殺倒也不太恰當,畢竟除了目標被槍指著腦門爆頭之外,一個人都沒死,甚至連永久性傷殘都沒有。

然而,除了“屠殺”,又實在沒有詞彙能準確形容這場堪稱華麗的視覺盛宴。

就算精心拍攝的動作片,也拍不出如此真實流暢的長鏡頭。

而這,是公安從米花大酒店調取的監控,通過秘密渠道傳過來的。

安室透盯著屏幕,用幾倍慢鏡頭一幀一幀拆解那個刀疤臉男人的動作。

有點像是年幼時那人教給自己的卸骨手,但又有很大不同。卸骨手的精髓在於“卸”,動作輕快,用的是巧勁,就算小孩和女子的力氣也能發揮很大的殺傷力。然而,這個男人用的是蠻力,大開大合,每一下都是奔著“斷骨”去的,所以被他打到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再爬起來的。

或者說,這手法,和卸骨手正好是完全相反的路數。

但是……很厲害。

安室透自問,如果是徒手搏擊,他在這人手裡可能五分鐘都撐不過去。如果是槍法……他繼續拖動鼠標到後麵,那人雙槍連射,完全不瞄準,隻憑手感,每一槍都打中對方持槍的那隻手,無一例外。

這是人嗎?

安室透越看,背後忍不住滲出冷汗。

這個組織裡的,都是些什麼怪物啊!要是這樣的人多幾個,組個特戰小組什麼的,豈不是任何人都毫無安全保障可言?

不知不覺間,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痕跡。

安室透終於關掉視頻,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郵箱。

不是屬於組織成員、情報販子安室透的,是原本屬於降穀零的那個。

郵箱裡靜靜躺著一排郵件,除了偶爾幾封來自鬆田、萩原和伊達,大部分都是同一個人的。

——烏羽涼。

最後一封郵件是半個月前的,之後就再沒有消息了。

安室透忍不住自嘲,要人家不許斷了聯係的是自己,可如今主動斷了聯係的還是自己。

他的目光在那些郵件上貪戀了一瞬,終於一咬牙,鼠標移動到“清空”上,狠狠地按了下去。

收件箱裡的郵件一封封消失,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過去也好,朋友也好,都是必須舍棄的東西。如果舍不得,萬一有一天被組織查到蛛絲馬跡,就會把所有人都拖入危險中,連那個早已離開警校,過著平常生活的家夥也不例外。

“對不起。”安室透輕輕吐出一句話,注銷了郵箱。

或許有一日,他能重新回到陽光下,重新做回降穀零。但現在,沉睡吧,我的過去,我的朋友。

另一邊,黑川凜完成了任務,直接把寫報告書的事丟給了伊森去乾。

他要監控的是另一件事——在原著中炸死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聽說最後還搞出一出越獄,讓降穀零都收拾了的炸彈犯。

當然,這家夥是在四年後被逮捕的,也就是說,這一次不能抓他。

不過關於將來他會傷害零……唔,果然等回到未來的時間線後,先弄死算了。

“看起來差不多了。”黑川凜看著電腦,臉色晦暗不明。

把萩原研二撈出來,這條時間線就結束了。

一切伏線都已經安排好,隻等那一天到來。

轉眼,便是聖誕,隨後是跨年。

隻是這個年,終究過得沒什麼意思。黑川凜乾脆從琴酒手裡搶了幾個滅口任務,出去發泄了一番。

然而,回來看著空蕩蕩的安全屋,腦中出現的全是他們四個人在這個地方笑過鬨過的場景。雪夜的燒烤,燦爛的煙火,自然而然說出口的“回家”。可如今的安全屋,終究還不是家。

黑川凜忍不住苦笑,他喜歡降穀零他認了。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竟然也不再是把他們看成隨時可以犧牲的工具?

直到又是1月6日。

就在一片混亂中,黑川凜已經避開警察,混進了那座被安裝了炸彈的大樓。

他不用去管那個炸彈犯到底裝了多少個炸彈,隻要跟著萩原研二就好。尤其因為炸彈犯不允許群眾撤離,多了一個人完全不顯眼。

他今天用的是一張從未使用過的臉,用了最大努力調整得和黑川凜本人看上去相似度最低,還添了一塊覆蓋了大半邊臉頰的紅色胎記上去,讓人不願意多看一眼。雖然說最後的屍體看不出本來麵目,但那之前他救人的時候肯定要和萩原研二打照麵,被他察覺自己和任何一個馬甲長相相似,以後都會是隱患。

裝有炸彈的那一層已經清空,隻剩下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

黑川凜站在拐角處往外看,果然見到一個沒穿防爆服的萩原研二。而比不穿防爆服拆彈更過分的是,他居然在炸彈前麵——抽煙!

你還真不怕火星不小心引爆炸彈?

雖然是極低概率事件,但對於排爆警察來說,絕對夠處分了。

“誰會穿那東西啊?”萩原研二還在對電話那邊的鬆田陣平說笑。

“哎?這種炸彈,我不用三分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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