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賈元春(2 / 2)

賈敬更是成了他們心裡的陰影,誰家小孩子不聽話,父母就說要告訴先生去,一個個立馬老實極了。

因此,對於今天可以讓他不上學的姑媽和表妹抱有極大的好感。

姑媽果然和老祖宗說的一樣,又溫柔又漂亮,可惜身體不好。而黛玉,自從她進來以後他就一直盯著她看。

等黛玉和他見禮時,他傻傻說了一句“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也就是他現在還是個小孩子,神態又天真純摯,才不顯得輕浮。

聽著這童言童語,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有王夫人心裡有些不開心,但好歹知道輕重沒露出來。

賈母指著寶玉說:“當初你大姐姐從宮裡回來你也是這麼說的,現在你表妹來了還這麼說。我看啊,你這個淘氣的,但凡是個漂亮的姐妹你都這麼說。”

寶玉也想起來了這事,這麼一想倒也真的,他不由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本來林黛玉還有些羞惱,隻是到底她是客,不能因這點小事就發火。

現在又看賈寶玉這樣子,心道原來是個憨子,也不與他計較了。

被這麼一打岔,再加上賈寶玉如今也被賈敬教的懂了不少道理,也就沒有了後麵摔玉一事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然後一起用了飯。

飯畢,看著病怏怏的賈敏和黛玉,愛憐的說到:“敏兒,這次你來京城看病,就住在家裡吧,這樣我才能放心。”

知道賈敏擔憂什麼,但是她還沒死呢,彆人有意見也得給她憋著。如今敏兒和黛玉又這樣,她怎能放心讓她們在外麵。

“母親,您的心意女兒心領了,不過這次回來女兒帶了不少下人,全部住進來實在不像話。再者,既然我們回來了,宅子也不能一直空著。您放心,我和玉兒肯定會常來看您的,到時候您可彆嫌我們煩。”

“你這說的什麼話。好話賴話你都說了,老婆子我也不好攔著。隻是你這才回來,林府肯定還得收拾收拾才好住人,你們身體又不好,禁不起折騰。就先住這兒,過段時間再回去。”

賈敏有些猶豫,不過賈母說的有道理,便是不為自己也得為玉兒考慮。而且她也想著黛玉一人是有些孤單,她這年紀也該有幾個小姐妹了,迎春她們幾個看著都是好的。

再加上其他人也跟著勸她,她就說先帶黛玉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然後再來賈府小住,這才被賈母放行。

大約半月後,薛姨媽一行人也到了。

薛家在京城雖然也有宅子,但是為了兒女的教育,薛姨媽還是厚著臉皮住回了娘家——王家。

好在她這回來帶了許多禮物,王子騰又憐他這個妹妹實在不易,王家倒是一直好好招待他們。

這不,才剛到,薛蟠就被王子騰火速扔到了軍營裡,每天訓練訓的苦不堪言,也沒心思再招貓逗狗的了。

薛姨媽雖然心疼兒子,但出嫁隨夫,夫死才隨子,現在薛家主還在,她自然聽丈夫的。

現在薛姨媽身邊還有女兒寶釵,她是個貼心的,又眼見著兒子一天天正經起來,慢慢也就適應了。

還有一個意外之喜就是薛蟠提前進京,自然也就沒了為了爭奪香菱打死馮淵的事,香菱也順利的嫁給了喜歡她的馮淵。

巧合的是,兩人在一次元宵節出來看花燈,還因為眉心的胭脂痣被每年這個時候出來找女兒的封氏給認出來了,母女分彆多年終於團聚。

當然,這都是後事了。

釵黛二人來京,元春雖然好奇,但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注意,倒是沒有叫她們來王府看看。

不過這一回應該不會像原來那樣發展了吧,老實說,雖然賈寶玉是她弟弟,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幾個女孩子配寶玉可惜了。

不過感情這事也說不準,順其自然吧,隻是林黛玉和薛寶釵也算是水沐合作對象的女兒,賈寶玉要是敢沾花惹草,三心二意,胡亂禍害人家女孩子,那就彆怪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好好“疼愛”他一番了。

再說江南這邊,有了林如海和薛家主,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林如海在揚州經營多年,雖然之前沒有刻意,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些甄家犯事的證據,隻不過皇上念著舊情,這些事也不是特彆嚴重也就給壓下去了。

這一回他們沿著這些證據,從自己府裡安插進來的下人身上順藤摸瓜的查下去,結黨營私、貪汙受賄還有欺壓百姓這一樁樁的全被他們給翻出來了,再加上皇貴妃在宮裡的暗線,連甄家當初在太子一事上動了手腳的事也被查了出來。

證據送過來的時候,水沐正在和元春逗阿福,教他說話。

阿福已經五個多月了,會簡單說一些意味不明的話,所以水沐他們每天都變著法兒想讓他叫“爹”“娘”。

隻不過阿福的口金貴,你越是教他他越是不喊。

水沐看到來人,就知道有結果了。他也不避著元春,直接就在屋裡看了起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著這些證據,其中有不少還是受害人的血書,有的人甚至早已經不在了,水沐還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怒氣,一拳砸在桌上,力道之大,連茶盞裡的水都被震了出來。

周圍的下人被這一下驚得大氣不敢出,阿福也被嚇了一跳,頓時哭了起來,元春連忙抱起他哄了哄。

還好這小子好哄,感覺到周圍沒動靜了,他又在母親香香軟軟的懷裡,也就很快止住了眼淚。

水沐聽到自家兒子的哭聲,也知道嚇到他了,連忙收了怒氣,隻是神情仍然不好看。

元春把不哭了的阿福放到床上,讓瑞香和柳枝拿著玩具逗他玩,這小家夥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被玩具一逗,又爛漫的笑起來,小手還在空中不斷揮舞。

元春看著神色冷淡的水沐,也不懼他,直接上前要看看他的手。

本來捏成拳頭的手順從的被元春展開,背麵果然通紅一片,骨節那裡還破了皮,有血絲滲出。

元春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更多的是心疼。

她抬起頭對柳枝說:“柳枝,你把我放在櫃子裡的那瓶藥拿出來,就是王爺上回給我塗得那瓶。”

說完,元春一怔,她突然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隻不過人給調換了一下而已。

她看看水沐,果然水沐也想起來了,兩人雙目相對,元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心裡那點因為水沐不愛惜自己而生的悶氣也消了。

水沐看到她笑了也鬆了一口氣,元春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生氣,他還真有些怕,還好現在氣消了。

他也不敢再擺臉色,隻安靜的讓元春給他塗藥,讓伸手就伸手,聽話極了。

李延心中悶笑,以往王爺生氣,他們是連勸也不敢勸,甚至有的時候氣起來連飯都不吃,這會子好了,以後再這樣就直接找側妃搬救兵。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罷了。

把水沐的手仔細包紮好,元春拿起那些證據翻了起來,本來水沐是想攔住的,他不想讓這些臟了元春的眼睛,但想了想到底還是放任了。

元春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她一頁一頁的把這些證據整理好,放到水沐手邊,問道:“這些差不多就能把甄家還有水澤他們給摁下去了,四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呈給皇上。”

水沐看著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手,說:

“這些我不打算親自給父皇,畢竟這些要不是你姑父他們還真不一定能查出來。如果交給父皇的話,會更加讓父皇忌憚。那這一年多的蟄伏就白費了,而且,”

水沐看著元春和阿福,眼神柔和,“而且也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做最後的反撲,我就怕他們會傷到你。”

“所以,四哥是想借著宣郡王的手除掉水澤,這樣皇上的注意還會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卿卿就是聰明,和我想的一樣。”

本來元春還在心裡誇水沐心真黑,突然這畫風一下子就從權謀轉到甜寵了,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話說自從阿福洗三過後,不知道為什麼水沐就喜歡上了叫他“卿卿”,連元兒也不叫了。

雖然元兒也很那啥,但是“卿卿”,這私下也就算了,大庭廣眾之下的她簡直尷尬到用腳趾都快在鞋子裡摳出一個皇宮了。

每每感受到下人們曖昧的眼神,她就感到一陣社死。

抱歉啊,水沐,我常常因為臉皮不夠你厚而感到和你格格不入。

就在她頭皮發麻的時候,阿福突然蹦出了一聲“涼!”

雖然發音不標準但是無疑是在喊“娘”沒錯了,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把水沐丟到一邊,去抱阿福去了,還想哄著他多叫兩句,可惜阿福又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水沐看著他們母子,有些無奈的笑了。

他也知道元春害羞,不太能接受他這麼叫她,私下裡元春也抗議了好幾次,不過“卿卿”這個詞不知道怎麼的念起來格外纏綿動人。

況且“元兒”這也不是他的專屬稱呼,賈母她們也時常這麼叫,不像“卿卿”隻有他一人能喚。

而且,每次元春聽他這麼叫的時候羞澀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畢竟元春這副樣子實在少見,讓他忍不住多叫幾聲。

不過,這事可不能讓卿卿知道,不然她肯定得惱了,說不定十天半個月都不許他進屋,那可就虧大了。

水沐也不打擾他們母子玩樂,自己帶著那些東西去了書房,他得好好想一想怎麼安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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