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武興為臉上盈滿了暴怒之情, “你們騙我一定都在騙我,我看著他被狗追,我看著他狼狽逃竄,我看著他求……”
“武興為!你根本不配為人!”跟上來的李肖然打斷他的咆哮,“渣滓!”
“渣滓?嗬, 若不是你們無能,他們怎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讓這個社會變得肮臟?他們有罪, 我殺了他們有什麼不對?”
“那你就沒有審判過你自己嗎?”蘇漾冷不丁來了一句,“你知道什麼叫做戒之在怒, 黑煙罰之嗎?”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顆子彈殼,拋了起來, 這也算是黑煙。
媒體麵麵相覷,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而武興為卻虎目圓瞪不再掙紮,徹底沒有了言語,李肖然見狀大手一揮:“帶走!”
……
他們剛回辦公室,就看見許沁氣鼓鼓地坐在辦公室。
“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許沁不說話, 滿臉的委屈和不甘心。
李肖然眉頭微微蹙起,說實在的他不擅長哄女孩子, 而且他其實在工作中儘量克製自己把許沁當做女生看待。許沁既然義無反顧地當了一線刑警, 他就給她想要的一視同仁的機會。
一旁的曾鬱卻擺擺手:“頭兒,彆怪許沁, 我聽了都來氣。那個牛流芳說話太損了, 說話不帶臟字, 可句句紮心。”
李肖然一怔,而隨後進來的蘇漾聽到了這半句話:“不怪她,那個牛流芳不簡單,換我和師兄去應付他。”
“不簡單?怎麼個不簡單法?”
“他出現在武興為的家裡,他跟武興為肯定有關係。而這個關係,他並不擔心我們查……”蘇漾聯想起武興為的模樣,若有所思。
“他並不是真正的牛流芳。”曾鬱搖頭,“我們查到了真正的牛流芳,確實和武興為是發小,但是警方有他的照片,和我們抓到的人完全是兩個人。”
“你們問他的時候他怎麼說的?”
說到這個曾鬱就來氣:“他說他是去韓國整容了,然後……他跟許三兒說,可以把醫生名片推薦給她,還說她需要動的地方比他多。”
眾人:“……”也難怪許沁氣悶了,原本女刑警就很不好找對象了,甭管你是什麼天香國色,彆人一聽你的職業就後退三尺。而且他們知道,許沁上個星期去相親,剛被相親對象拒絕。雖然聽說許沁對對方也沒有什麼太多想法,隻是想先處處看,但被拒絕總是一件很讓人難過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說謊了。”曾鬱頓了頓道,“我們之所以找到了牛流芳的照片,是因為牛流芳在五年前就因為搶劫被抓了,我們還為此找到了牛流芳的家人,他們說他們認識武興為,小時候牛流芳就是武興為的小跟班,不過後來武興為隨母親改嫁到城裡,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所以,武興為很可能並不知道牛流芳被抓的事情。”蘇漾神色逐漸變得凝重,“這個假牛流芳之所以敢在警方麵前選擇牛流芳冒充,說明了三件事。第一,他並不知道牛流芳被抓,很可能是從武興為口中得知的。第二,他是一定知道武興為去向的,而且知道他不會回來,不然他這個謊言第一時間就被武興為本人拆穿。”說到這裡蘇漾頓住了,嘴唇緊緊地抿著。
“那第三件事呢?”李肖然追問道。
“第三件事……你說他為什麼會在這麼關鍵的節骨眼上,說自己一切都坦白?其實就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自己身上?”
辦公室突然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隱約地倒吸冷氣的聲音。
因為這個答案太過駭人——假牛流芳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武興為的作案計劃和時間。
其實還有一個答案在蘇漾和柯顧腦中盤桓,隻不過他們不約而同地 沒有選擇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