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的時間也算是巧,兩個學生正在門口落鎖。蘇漾和柯顧走上前,鎖門的圓臉男生愣了一下:“你們是要來進行谘詢嗎?”
蘇漾還沒說話,就見圓臉男生扭動了一下鑰匙:“那你們進來吧。”
旁邊比他高半頭穿著籃球服的男生無奈地抓抓頭發,也不管頭頂的頭發是他早上起來花了多久粘起來,不過他沒說太多,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麵:“那我去打飯回來吃。”
圓臉男生笑容有些歉意。
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這個男生意外地善良。
“不用了。”蘇漾看了一眼手表,“我們也沒吃飯,一起吃個飯吧。”
啊?
圓臉男生和籃球服男生都有些驚訝。
不過看起來兩個人都不是能言善辯的,雖然心裡都覺得奇怪,但是還是說:“那也行。”
四個人來到了這棟樓附近的一個食堂,點菜的時候先是兩個男生點,他們刷了校園卡後,回頭就見蘇漾趴在床頭:“阿姨,今天有賽螃蟹嗎?”
賽螃蟹?
這是什麼菜?食堂還有螃蟹吃嗎?
圓臉和籃球服對視一眼,他們這裡可是北方,吃口螃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這是
阿姨也愣了:“這菜好久沒做過了。”
柯顧笑著點了幾道菜:“阿姨,給他打一個糖醋排骨,玉米烙,小白菜再加三兩飯。”
蘇漾趕緊擺手:“一兩一兩,阿姨一兩就行。”
“以前師弟可是吃三兩飯的。”
蘇漾瞪柯顧:“我那不是在長身體嗎?”喜歡上柯顧的時候,他讀大四,那年他才19歲,信奉著老人家說的二十三歲,躥一躥。蘇漾覺得自己才十九,更應該有長個的空間。於是比著柯顧的身高拚命給自己增加營養。
柯顧當然知道蘇漾這點兒小心思,拍了拍比自己矮半頭的腦袋:“不怪你,怪我出現得太晚,要是我早點出現,你就能從十六歲開始長個了。”
蘇漾氣呼呼地把柯顧的手拍開,沒長過師兄,是他一輩子的痛。
打飯的阿姨看著他們挺樂嗬,也從他們的對話裡聽出了一些東西:“你們倆是以前的學生吧?你們說的賽螃蟹我知道,以前吳大廚的拿手菜,不過他前年就退休了,這道菜也就撤下來了。”
“這樣啊。”蘇漾肚子咕嚕一聲,他不是重吃食的人,但這麼一遭,突然想的緊。柯顧又呼嚕了一下他的腦袋:“我知道有個地方做賽螃蟹做得好吃,回頭找機會帶你去。”
“好!”蘇漾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阿姨看得高興,忍不住又多給了他一勺肉。最後是柯顧刷的卡,圓臉男生有些納悶,所以這兩位到底是不是學生啊?
是的話為什麼還會點已經撤去很久的賽螃蟹?不是的話為什麼還能刷飯卡?還沒畢業的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校友卡。
揣著滿肚子的疑問,四個人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吃飯時候,圓臉男生知道了這兩個人是一對師兄弟,而蘇漾和柯顧也知道了這兩個人的基本情況,圓臉男生是心理學專業的大二學生,叫阮悅然,穿籃球服的是他的發小,師範學院體育係的學生,叫徐衍。
四個人都不算健談,這頓飯吃的也很快,十五分鐘後他們重新回到谘詢室門口。站在谘詢室的門口,蘇漾隻覺得所有的回憶就迎麵衝撞而來,一瞬間他仿佛什麼都想了起來,可再一想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起來了什麼。
空氣中還是彌漫著讓人精神放鬆的淡香。
蘇漾還記得當初選香的時候,還是自己跟師兄一家店一家店聞過去的,沒想到走了這麼多年,谘詢室的味道倒是延續下來了。
麵對麵坐下來後,阮悅然問道:“你們是誰要進行谘詢?”他頓了頓又道,“原則上來說,我更建議谘詢單獨進行。”
蘇漾搖搖頭:“我們來,是有問題要你們。”
因為要進行谘詢,自覺走到小房間要把自己反鎖在裡麵的徐衍憋不住了,大步走了回來,濃眉緊擰,他口氣有些衝,顯然已經憋了很久了:“你們不是學生吧?這裡是學生心理谘詢室,你們是什麼人?不是學生就離開這裡。”
柯顧拿出警·官·證:“警察,希望你們能夠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