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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布提斯他們立刻撤離。”瑪麗安娜一進屋便摘下身上的首飾,然後手忙腳亂地脫掉身上的胸衣與包迪斯(一種罩在襯裙外的服飾),隻留下一條方便活動的襯裙。
當布提斯見到瑪麗安娜時,後者甚至已經撕掉了膝蓋以下的布料,然後穿上一條簡便的綢褲,踏上靴子隨時準備離開奧布斯達。
陪伴瑪麗安娜進宮的彌戴琳也是相同的打扮,因為她們必須在叛軍攻入奧布斯達前離開王宮。
“東西都搬走了嗎?”看見武裝好的布提斯過來,瑪麗安娜問道:“記得把房間弄亂點,彆讓叛軍知道我們是提前撤離的。”
“放心,我會在這裡留下魔法打鬥的痕跡。”布提斯乾這行可比瑪麗安娜得心應手的多。
因為這座宅邸有一條通往奧布斯達王城外的密道,並且除了瑪麗安娜與已故的瑪麗女王外,無人知道這點,所以現在撤離無疑是最穩妥的選擇。
阿比蓋爾讓白雪背著那個清道夫學徒,然後把博士製造的幻象道具擺在大宅的各個角落裡。
等他們在秘道裡走了一段時間後,阿比蓋爾才催動那些幻想道具,然後布提斯也發動了提前布下的魔法陣,留下些以假亂真的打鬥痕跡。
“咱們提前走了真的不會引起騷亂嗎?”萊娜從未經曆如此刺激的政|變前夕,一路上都是膽戰心驚道。
“不會。”瑪麗安娜回答的很乾脆:“如果奧布斯達國王真的在乎他的生命,就不會有心思關注我這邊。”
“畢竟我今天進宮,可不僅是為了簽署新版的繼承權法案。”
“更是為了給奧布斯達國王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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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當王城的平民區為了節省資源,而僅靠一些粗製油燈點亮黑暗時,與他們仿佛不在一個世界裡的王宮正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之時。
美酒,華服,以及迷惑人心的音樂細語。
但凡是不會跟“經濟危機”沾邊的東西,都一股腦地出現在慶祝茵內斯公主與奧丁的小皇帝成功訂婚的宴會上。
而在這一片奢華之中,國王一家的反應十分地耐人尋味。
除了國王本人和趁機結交賓客的利亞姆王子外,無論是茵內斯公主,還是波琳娜王後,亦或是最低調的亞伯王子,都並未表現出歡欣的神色。
尤其是茵內斯公主,那副蛾眉緊皺,楚楚可憐的姿態,怎麼都不是待嫁新娘應有的神色。
“殿下。”托馬斯.菲茨羅伊見狀,特地挑了奧布斯達國王正與薩蘭登伯爵夫人把酒言歡的時候,湊到茵內斯公主身邊,對她關懷備至道:“愁眉苦臉的樣子可不適合奧布斯達最美麗的女人,在這盛大的宴會上,您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茵內斯公主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您是在開玩笑嗎?”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興許茵內斯公主還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然而說這話的是托馬斯.菲茨羅伊,所以茵內斯公主差點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看著我被人賣來賣去的,你就這麼高興嗎?”
“噓……彆激動,彆激動親愛的。”大庭廣眾之下,托馬斯.菲茨羅伊也不好與茵內斯公主發生肢體糾纏,隻能儘可能地溫和道:“我知道你的苦楚,也向你保證,今天之後,一切都會與眾不同。”
托馬斯.菲茨羅伊說著,還捧住茵內斯公主的臉頰,直視對方的眼睛道:“等今天一過,我將是奧布斯達的國王,而你是我的王後。我們的愛情將不再受任何人的質疑,而你也不必像貨物一樣,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毫無疑問,托馬斯.菲茨羅伊的話擊中了茵內斯公主無比脆弱的內心,使她漸漸鎮定下來:“可教皇那邊……”
“教皇那邊已經答應了。隻要我們能恢複聖殿應有的規模與權力,他將給予我們近親通婚的豁免權。”一想到自己黃袍加身的模樣,托馬斯.菲茨羅伊便按捺不住內心深處的激動之情,甚至都無法控製好含情脈脈的表情:“相信我,茵內斯,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麵對情人的允諾,茵內斯公主在短暫的遲疑後,終於輕輕地“嗯”了一聲。
殊不知她和托馬斯.菲茨羅伊的互動都落到奧布斯達國王的眼裡。
“茵內斯什麼時候跟托馬斯關係那麼要好了?”剛與薩蘭登伯爵夫人調過情的奧布斯達國王本想將女兒帶到眾人麵前,結果並未在波琳娜王後身邊發現茵內斯的身影,於是看向大廳的各個角落處。
“可能是公主殿下有些恐婚,所以托馬斯閣下正在安慰她。”奧布斯達國王的侍從收了托馬斯.菲茨羅伊的好處,自然而然地替對方說了些好話。
“等茵內斯看到奧丁的奢華,就會感謝我對她的安排。”奧布斯達國王雖然很疼女兒,但是心裡更重視兒子,所以並不在乎茵內斯公主和托馬斯.菲茨羅伊之間的小動作。
而就在這時,掌璽大臣臉色陰沉地趕到國王身邊,將一封沒有署名和火漆徽章,但卻標明了要交給“國王”的信件交給奧布斯達國王:“陛下,我在議會廳裡發現了這個。”
“什麼東西?舉報信?”奧布斯達國王知道能在議會廳裡留下信件的,肯定不是無名之輩,所以趕緊打開了這封信件。
結果上麵隻有一句話。
“王後支持利亞姆王子叛亂,快逃。”
“陛下?”瞥到信件內容的掌璽大臣臉色一變,結果下一秒,宴會廳的吊燈重重砸下,這群衣著鮮亮的達官貴人們被爆|炸聲衝得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