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說來也是蹊蹺,雇傭兵前腳剛布置好陣地,坎特羅軍隊後腳就出現在望遠鏡的可視之處,並且那裡也有偵察兵試圖弄清敵軍的真實數量。
“怎麼樣?有偽裝設備嗎?”老雇傭軍透過一處指甲蓋大小的縫隙,試圖看清坎特羅軍隊的規模。
“那些旗子上應該有混淆魔法。”阿瑞耐安靠在泥巴牆上,附耳傾聽坎特羅軍的動靜。
“他們停下來了。”
老雇傭兵聞言,立刻睜著一雙牛眼懟上指甲縫大小的觀察洞,隻見坎特羅的軍隊果真停了下來,一副猶豫著要不要前進的模樣。
“奧布斯達人不會這麼快就整裝待發吧!”領頭的坎特羅副將猶豫了幾秒,還是將前線的所見所聞彙報給後麵的主將。
“守在那裡的不一定是奧布斯達的軍隊,也有可能是北方的雇傭兵。”坎特羅的主將到底比他的副手要見多識廣,所以很快判斷出敵人的“真麵目”:“如果是後者,那麼更難對付。”
彆看坎特羅人多,但是進軍到這兒,已經是人疲馬乏,努力吊著一口接不上的濁氣,隻求下一個攻占點能多些油水。
雖然奧布斯達的南方有不少投降派,但是硬氣的軍民還是占大多數,所以撤退時一把燒了帶不走的糧食家用,直接拖長了坎特羅的後勤線。
“西邊的隊伍什麼時候與我們彙合?”因為塞伊斯走的是地緣包圍路線,所以在切入奧布斯達的南方後,需要戒備敵人以相同的方式切掉他們的補給線。
也正因此,塞伊斯才會將前線的部隊一分為二,明白現在已經吃不到王城之亂的福利了。
“按照國王陛下的推斷,布列塔尼亞女公爵應該會將主要兵力集中在北方的中央線上。”坎特羅的主將並不讚同國王將軍隊一分為二的舉動,但是考慮到塞伊斯是帶領坎特羅人逆轉戰局的可靠人物,所以也隻能選擇繼續相信他:“考慮到奧布斯達向教皇的請願,布列塔尼亞女公爵十有八|九會到奧布斯達王城進行公開演講,所以王城的守備軍絕不會衝上前線。”
…………
“以我對塞伊斯的了解,他在決定生死的問題上特彆愛賭,要麼就是贏了天下,要麼就是戰敗身亡。”瑪麗安娜在與奧布斯達的守備軍隊長聊天時,毫不客氣地吐槽了塞伊斯的二極管思維:“可想而知,他在坎特羅攻破奧布斯達的西邊防線後,絕不會莽撞攻擊,而是在南方的中線上將兵力一分為二。”
“為什麼?”守備軍隊長雖然對瑪麗安娜還算恭敬,但卻並不相信一個十六歲少女的眼光。
是的,瑪麗安娜剛剛過完十六歲生日,但是在各國的兵荒馬亂之下,她本人都沒心思慶生,更彆提那些忙得腳不沾地的社畜。
“因為他想捉住我。”瑪麗安娜斬釘截鐵道:“他在賭我會去奧布斯達王城進行公開演講,所以守備軍的主要兵力,甚至是南方駐軍的主要兵力,都會集中在奧布斯達的南方中線上。”
“也就是說,坎特羅的主要部隊會繼續進攻我國的西部城市。”
“不,是兵分兩路進行包夾之勢。”瑪麗安娜冷靜道:“不出意外的話,塞伊斯會留在進攻西邊的部隊裡,所以我們隻需要擊潰了塞伊斯的部隊,然後在坎特羅的東邊部隊前來營救時,將他們從中切斷。”
守備軍隊長看著瑪麗安娜的手指從奧布斯達的王城滑下,直接推掉了一顆代表坎特羅軍隊的棋子。
“塞伊斯現在最擔憂的,就是我會從東邊或是中路切掉坎特羅的補給線,然後來個關門打狗。”瑪麗安娜將她的推論都說給幾位守備軍隊長和軍事將領聽,然後表達了對他們的信任與虛心求教:“如各位所見,我隻是個學識淺薄的十六歲少女,並不具備軍事家的經驗與謀略家的妙計,但是作為瑪麗女王的孫女。”
瑪麗安娜原本平和的語氣驟然一邊,似乎有意強調她跟瑪麗女王的血緣關係,試圖喚醒這些老將領對瑪麗女王,以及奧布斯達榮光時期的記憶。
“我將堅守洛林王朝和杜納瓦的榮耀。”瑪麗安娜挺直了脊背,無論是語氣還是目光,都讓人聯想到已故的瑪麗女王:“坎特羅人勢必要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