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們真的要進攻嗎?”那些跟雇傭兵誘餌對上的坎特羅將領們在塞伊斯的指令抵達前,都一致保有會對上北方雇傭軍的最壞打算。
因為在正式戰爭裡,為了避免國家衝突導致整個大陸都沉入海底,所以禁止有魔法天賦的人參戰,或是冒險者公會與清道夫組織的成員在軍中任職。
這一限製在新世紀裡,無疑減輕了戰爭所帶來的人口斷層,同時也避免了一些學者被迫向本國的君王效忠。
可想而知,在各國都明令禁止雇傭魔法師參戰的情況下,雇傭兵的殺傷力即便不處於金字塔頂端,但也絕對稱得上不容小覷。
尤其是一些愛鑽空子的低級冒險家經常會以“魔法天賦太弱”為由,去北方申請雇傭兵資格,然後在戰爭中試圖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再等等吧!再等等。”雖然坎特羅的現狀並不差,但是短短幾年內,還是清除不了人民對奧布斯達長達三四十年的恐懼。尤其是這一輩的軍人大都見證過瑪麗女王將前任坎特羅國王“邀去”做客,並且還扣下現任國王為質的曆史。所以麵對自己的老敵人,哪怕坎特羅正處於優勢地位,也不敢輕舉妄動。
…………
“國王陛下還沒來信嗎?”天知道坎特羅的將領講這句話翻來覆去地說了多少遍,甚至手心出都被汗水浸得發泡。
“很抱歉,我們還沒收到國王陛下的消息。”因為是在他國,所以坎特羅再怎麼人多勢眾,也無法在現有的條件下建起精密的情報網,而這也給了瑪麗安娜可操作空間。
“塞伊斯是個相當複雜的人,甚至我都懷疑他有人格分裂症。”因為瑪麗安娜絕不會在後方對前線指手畫腳,所以守備軍隊長希望她竭儘所能地推算出塞伊斯在奧布斯達的進攻路線。畢竟她現在是奧布斯達的最高負責人,再加上奧布斯達雖然與坎特羅對峙已久,但是坎特羅上次攻破奧布斯達的防線已是一百年前的事,所以現在隻能抹黑過河。
不過對於臨時領先的坎特羅而言,又何嘗不是一樣的?
“我之前說過,塞伊斯是個大賭徒,經常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而這與很多君王截然不同。”瑪麗安娜在坎特羅的宮廷裡並未留下令人深刻的印象,但卻在暗中觀察著塞伊斯的一舉一動,以及宮廷朝政的運作模式:“以奧丁和索林斯為例。前者會受到元老院的桎梏,所以無法所心所欲的做事;而後者是在父親身上吃夠了虧,再加上索林斯的地理位置過於‘夾中’,所以需要小心平衡周邊勢力。”
說到這兒,瑪麗安娜話音一轉:“相較之下,塞伊斯就沒那麼多硬性限製,所以要用國王的責任來壓製自己的賭徒心理。同時他也是個瑪麗女王的極端崇拜者。你能從塞伊斯的行為舉止中,看出他在努力模仿我的祖母。”
經過這些天的知識惡補,瑪麗安娜對自己的祖母抱有相當複雜的感情,甚至覺得瑪麗女王年輕時,一定是拿著人人愛我的大女主爽文劇本,並且在結婚後,直接開啟無雙模式。
對於塞伊斯而言,瑪麗女王無疑是他所見過的,活著的傳奇。以至於他在國仇家恨下,依然會將瑪麗女王視作偶像,甚至有意識地模仿瑪麗女王的人生軌跡,試圖將奧布斯達收入囊中。
“你要是翻過奧布斯達學者給我祖母寫的傳記,就會明白塞伊斯在登基後所發布的政策與軍事令,同我祖母的早期記錄有多相似。“瑪麗安娜忍不住吐槽道:“要不是時代不對,我都要懷疑塞伊斯是不是有意向我祖母求婚。”
“……”聽了瑪麗安娜的吐槽,阿比蓋爾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我不清楚他對瑪麗女王到底抱有何種感情,但是我知道他差點與你結婚。”
說罷,阿比蓋爾還開玩笑道:“瑪麗安娜,要是塞伊斯想吃回頭草,你會答應嗎?”
“不會。”瑪麗安娜回答的不是一般的乾脆:“我不想吃回頭草,更不想嫁給一個君王。”
“為什麼?”
“因為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一公一母。”瑪麗安娜想起前世的天主教雙王,再對比下奧布斯達的瑪麗女王和阿基奎女大公,決定將王權牢牢地握在手裡:“那種夫妻共治,互不乾擾的理想狀態是絕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的。”
瑪麗安娜想了下奧布斯達的資源,布列塔尼亞的礦產,以及阿基奎大公國的財富,決不相信她未來的丈夫會不動如鬆,一輩子行君子之約。
“恐怕我被正式加冕後,奧布斯達就會出台王權保護法,禁止我與未來的丈夫分享權力,或是將其加冕為國王。”瑪麗安娜十分確定道:“有我祖母的案例在那兒,想必我登基後,能少走些彎路。”
“另外,坎特羅人在奧布斯達境內的聯係方式有限,而且以他們的魔法技術,哪怕是有教皇國的介入,也不可能拿到最新型的通訊設備。”
因為大陸上學院塔最多的國家就是阿基奎大公國和奧丁,而黑魔法最先進的國家是布列塔尼亞公國,所以新型加密設備和通訊設備都是優先供應這三國的軍方,而流通於市場上的大都是被淘汰的版本,根本不足以捕捉到軍隊的加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