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任聖女……”某位腦子不清的樞機主教依然死揪著前任聖女不放道。
“她人就在這兒,難道還能長著翅膀飛了?”平心而論,菲利佩主教決不相信前任聖女會與惡魔為伍,畢竟這是個虔誠保守到有些死腦經的姑娘,在被教皇選為聖女後,就很少離開教皇國,所以菲利佩更傾向於是有人將惡魔的沾染物掛在前任聖女身上。
隻是前任聖女與教皇國裡的大多數人都無利害關係,哪怕是教皇本人都想不出到底有誰會去害她,或是害了她能有什麼好處。
“倘若我們交談之際,城中的惡魔又有了新的目標,然後將受害圈擴大,敢問在座的各位是否能像聖女無故昏倒那樣及時封鎖消息,避免引起慌亂?”菲利佩主教似乎在奧布斯達的王城之亂中成長了不少,所以不像年輕時那樣憤世嫉俗,而是學會切入他人的核心利益,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前任聖女能在兩位騎士長的盯防下憑空消失,那麼教皇國的未來才值得擔憂。”菲利佩主教厲聲後也下意識地柔和了語氣,做出一副“我都是為了教皇國的未來著想”的表情:“就當是我個人的私心,我並不希望約翰娜修女(前任聖女)被指控為‘與惡魔有染’。”
“你說的沒錯。”教皇難得與菲利佩主教站在同一立場上,畢竟出了這事,在場的所有人裡,也就教皇一人要背上“識人不清”的問責。甚至說得更過分點,就算這事能有個善終,教皇也擺脫不了前麵的罵名,所以在老臉不保的前提下,問責自然是越少越好。
“眼下正是亂世,教皇國作為南方的信仰樞紐自然不能犯下如此大錯。”教皇在簡單的利益權衡後,讚同了菲利佩主教的提議,不過也在其它方麵顧及了其他主教的臉麵:“無論如何,聖女都是因為約翰娜修女(前任聖女)的衝撞才暈倒的,這一點,你要否認嗎?”
眾目睽睽之下,前任聖女緊抿著嘴唇,在一陣內心糾結後居然舒展了眉頭,語氣平和道:“是的,我並不否認這點。因為除了我,沒人在那個時候接近聖女。”
“那就將罪名減輕為‘意外沾染上惡魔的氣息,然後衝撞了聖女’。”教皇很滿意前任聖女的識趣,因為這種醜聞自然是越早解決越好。
“至於其他人……考慮到案發時的特殊情況,再加上現階段不易將此事鬨大,所以暫時免除對他們的問責。”教皇還打算早點舉行‘聖女巡|遊’,避免整裝後的奧布斯達人將坎特羅的老底都打沒了,所以如前任聖女所願地赦免了那些在淨化塔內的服務人員。
“至於你……”教皇瞥了眼菲利佩主教和樞機主教,在一些人的緊張目光下,宣布了對前任聖女的處罰:“既然你已被惡魔所影響,那麼在接受萬神的淨化後,便不應留在教皇國內。”
“是。”前任聖女早就做好了會被驅逐出境的準備,畢竟在這樣的大罪,教皇還願對她留有情麵,已經莫大的恩賜:“對於您的處罰,我毫無怨言,隻能感謝您的仁慈。”
“等等,她犯了這麼大的事,您隻是將她驅除出境?”一位明顯是坎特羅出身的樞機主教當場發問道:“哪怕是聖女,在與惡魔有染後,也該被處以火刑或終身監|禁。”
“……閣下,您剛才是睡著了嗎?”教皇雖然與坎特羅的塞伊斯達成聯盟,但是並不喜歡坎特羅人在拿下聖女之位後,還在教皇國內大肆安插人手。
這簡直是要把他架空的節奏。
“我和菲利佩主教的出發點是教皇國內的安全和在座各位的聲譽。”教皇的聲音很平靜,但卻能聽出一絲絲的不愉快:“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還是說您認為教皇國是聖女做主,而不是我這個教皇?”
這話說得可謂是很誅心了,就差指著對方的鼻子臭罵“你們坎特羅人是不是想讓聖女取代我?”
麵對教皇的怒火,那位樞機主教也明白現在不是與教皇作對的好時機。
因為坎特羅還沒結束與奧布斯達的戰爭,所以塞伊斯提醒過這些坎特羅出身的樞機主教,要與教皇保持良好關係。
“……我知道了,請您原諒我的失態之舉。”那位坎特羅出身的樞機主教很不甘心地坐了回去,然後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忘了菲利佩主教一眼,滿臉的憤怒與不甘。
經此一遭,教皇也不知他與坎特羅的聯盟到底有沒有用處,不過當著眾人的麵,他還是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困惑,而是向前任聖女補充道:“除去被驅逐出境,自下個月起,教皇國也會取消你的退休津貼,並且沒收你在教皇國內的全部所得……你有意見嗎?”
“沒有。”前任聖女並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因為她的財產大都用在被聖殿收養的孤兒,或是彌留之際的老人身上,所以教皇在她那兒也收繳不了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