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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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野雞,雄鳥羽毛豐豔而美,雌鳥灰褐,善走,無法高飛。

但就是有這樣一隻雌鳥,褪去一身灰羽,翩躚於漢王朝上空,以高後之位,俯瞰盛世千載。

劉邦與呂雉,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屬於“至親至疏夫妻”那一掛的,他們相親的時候實在太少,可能都沒有,當地知名同床異夢。

非要論關係得算“大漢合夥人”,現代人則更多喜歡管他們叫黑心夫妻店,主業是賣人肉醬諸侯血,恐怖程度堪比孫二娘張青。

征戰時分離數載,大漢奠基後短暫合作,在誅滅異姓王時他們是一體的,以“天家”這個統一的身份剿除那些可能威脅到統治的臣子,去完成韓信所言“天下已定,我固當烹”中的“烹”一環節。

劉邦不再以假麵與臣子虛與委蛇了,當上帝王後他釋放出天性中的漠然一麵,但皇後重又拾起了麵具。

她微笑著以臣血塗地,然後轉過臉來,與君王對峙。

利益共同時,她可以做君主的手套,代劉邦送一些人上路,因為這對她和劉盈同樣有益,但對外的矛盾解決後,皇後與皇帝之間,同樣橫著冰冷的劍鋒。

就算是現代,也有很多人對呂雉的印象是因為劉邦太渣,拋妻棄子又寵愛戚夫人,所以黑化了才那麼心狠手辣,又因為兒子太廢柴了不管不行才臨朝稱製,怎麼說呢,就挺莫名的。

這一認知否認了女性對權力的天然欲望。

由果推因是種很偏頗的行為,他們認為呂雉的“心狠”和“臨朝”出發點都來源於冷漠的丈夫和軟弱的兒子,並不認為女性政治家本身有這樣的需求和動機。

但既然是人,既然已臨高位,權柄近在眼前,她為什麼不能隻是出於本心去觸摸這一切呢?】

武曌停了筆,她對漢初兔死狗烹舊事沒什麼興味,但對這位漢高後還是尊崇的。為皇後,為太後,兩度臨朝稱製,差的那最後一步,自己來補全便是。

後世倒也有趣,女性對權力的天然欲望麼……根本不再是丈夫,不再是兒子,隻是她想要,她想做,而去立於萬人之上?

能說出這種話,想必那時已不再有牝雞司晨之論調,女人也可自由地追逐這一切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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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有人竊竊:“當朝那位……不就是學了呂武麼,前日不還穿了袞衣入太廟,效法武氏之心甚重。”

“什麼袞衣!”聞者冷笑,“帝王袞服減二章罷了,和天子服有何差彆?呂武無德,才教後頭這些婦人生出妄念,欲竊我大宋權柄!”

對話者暗自點頭:“是極是極,深宮婦人能知何事?宮務掌好都算了不得,管什麼天下事,真讓她主政,少說也是個國破家亡,白的斷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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