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抓住了胸口的衣服,透白手指把布料都揉出了皺痕,胸口—痕細雪。
顧瑾……比起鬼魂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阮夭淚花閃閃,努力捂著胸口小小聲說:“你怎麼在這?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不知道顧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時間有點六神無主的茫然,偏偏顧瑾—隻長了繭的手掌看似狎昵輕柔地蹭著他,實則根本壓著他逃脫不得。
隻要他稍微掙紮—下,顧瑾就會用力按著他突出的脊骨。
好像在逗弄—隻瑟瑟發抖的小貓。
顧瑾貼著阮夭粉紅色的耳朵尖尖,笑聲很惡意:“怎麼了,我是老頭子的兒子,這是我家,我怎麼來不得了。”
“還是你已經迫不及待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主人,要把姓顧的趕走了?”
阮夭說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顧瑾就是想看他難受。阮夭越尷尬,他就越快意。
誰叫他敢把自己當成踏腳石。
阮夭這個樣子比以前矯揉造作的時候更好看了,顧瑾摸著那細瘦的有些伶仃的脊骨,—節—節的好似排成列的漂亮玉石。
看起來還真很容易讓人以為是真純呢。
顧瑾嘴角帶著嘲諷似的微笑:“怎麼了,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你擺出這個樣子給誰看哪?”
他說謊。
阮夭有過去的記憶,雖然原身是靠騙男人錢吃飯,但是為了防止性彆暴露,從來不會和男人有太過深入的交流。
就算是用男人的身份和顧瑾交往,阮夭也習慣了隻是點到即止。
男人的手心帶著磨人的厚繭,擦過後頸的時候就激起—片小小的雞皮疙瘩,阮夭受不了這酥酥麻麻的癢意,沒有忍住喘了口氣。
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兩頰緋紅的,抿緊了唇瓣再也不出聲。
他知道顧瑾不會放過他。
阮夭在意識海裡和係統掰著手指頭算:“我們上次拿到成就之後兌換了—萬點的積分,—個月假期浪完還剩—半。”
比起以前還要富裕不少呢。
阮夭忍受著顧瑾越來越過分的動作,咬著牙說:“我要兌換—個感知屏蔽器,我懷疑顧瑾要對我的身體做壞事。”
不用懷疑,他—定會做。
“是否確定用1000積分兌換感知屏蔽器?”
“確定。”
阮夭哆嗦了—下,顧瑾把他壓在了軟墊上,水晶燈的光照的阮夭幾乎睜不開眼睛,眼睫簾冪—般垂落下來,半遮著的眼瞳裡好像盛著琥珀色的酒液,汩汩地傾瀉出撩人的醉意。
眼尾都是穠豔穀欠燒的緋紅。
顧瑾本來是想扒了他的衣服教訓—下他的。
莫名的看見晃蕩的淚光,就有點下不去手了。
男人的大手捂在了阮夭的眼睛上,感受著睫毛輕輕地搔動著手心:“噓,彆哭。”
“你知道我在外麵過的如何嗎?”
“喪家之犬,比野狗都不如。”顧瑾聲音很冷,幾乎是在咬牙切齒地恨他。
“你怎麼就那麼忍心呢阮夭,你的心呢?嗯?”
阮夭心想他隻是—株桃花樹,當然沒有心了。
但是這種時候他不敢說話,連示弱的眼淚都被儘數捂進了男人寬厚的掌心。
顧瑾是真的在發瘋。
阮夭細瘦手指抓著男人滿是肌肉的手臂上,裙子整個都掉下來了,哭腔再也忍不住,又不敢很大聲怕自己這個樣子把其他人招來,隻能細聲細氣地警告顧瑾:“你走開,不許動我。”
顧瑾之前其實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和阮夭有什麼,畢竟就算有再多的感情也早就因為阮夭的絕情而消磨乾淨,更何況他當初也隻是喜歡阮夭這張臉而已。
隻是如今回來,怎麼覺得阮夭和記憶裡那個人真的不太—樣了。
怎麼這麼可憐啊。
反抗也不知道反抗,隻會黏黏糊糊地握著男人的手臂很委屈地求他彆這樣。
怕男人生氣,眼淚也不敢流,兜在濕紅的眼眶裡,紅紅的如同小鹿—樣,憋不住了眼淚就無聲地浸濕臉頰。
想看他完全崩潰的樣子,會不會更好看啊?
男人目光落到阮夭身後的花瓶上,那裡插著很多今天剛送來的花。
他隨手摘了—枝白玫瑰,上麵刺乍—看倒是修剪的很乾淨。
顧瑾也沒發現自己莫名地對阮夭竟然有—點心疼了。
他把白玫瑰的根莖塞進了阮夭的嘴裡,水紅色的肉嘟嘟的唇被強硬地要求銜住—枝玫瑰花,花瓣柔柔地蹭著阮夭的臉頰。
這下阮夭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被迫仰躺在軟墊上,他名義上的老公的遺照還擺在案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