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豪門的秘密(12)(1 / 2)

“叩叩。”

門板傳來連綿不斷的震動一直蔓延到緊貼著房門的單薄身體上,這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激得他全身都在顫抖。

“夫人,請開下門好嗎?”

門外是年輕人溫和謙恭的嗓音,在磅礴的雨聲裡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意味。

齊仁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

“夫人,二爺請您去他的書房,有要事相商。”齊仁一下一下地很有規律地叩擊著房門,聲音放的越發輕柔,好像在誘哄著驚慌失措的獵物,“請夫人開下門。”

阮夭心慌慌地問:“剛才是誰在叫?”

女人的慘叫聲過於淒厲,幾乎連喉嚨都要撕裂。

齊仁隔著門板說話也是朦朦朧朧的:“一隻野貓躥到廚房了,張媽最怕這些動物,不好意思嚇到夫人了。”

遇到野貓,會嚇成這樣嗎?

阮夭的原身按照設定並不在乎傭人們的喜惡,因此張媽怕貓這件事阮夭並不清楚。

阮夭直覺齊仁在騙他。

或者說,門外的人,真的是齊仁嗎?

他咬了咬嘴唇先打發走門口的男人,“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你先回去吧。”

阮夭心亂如麻,現在隻想弄清楚手機裡的顧瑾和書房裡遇到的“顧瑾”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同一張臉,一個是暴虐的能灼燒一切的烈陽,另一個卻陰寒如暗夜裡的冷月,光是和他對視都恍若掉進冰窖,全身都豎起恐懼的寒毛。

這個男人,是比顧瑾要更危險的生物。

“他,不是顧瑾……對嗎?”阮夭聲音滯澀地問道。

係統沒有說話,屏幕上顯現出一個碩大的綠勾。

不是顧瑾……那他會是誰呢?生著同一張臉,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夫人,二爺說您一定要來書房,不來的話,他會生氣的。”齊仁居然還沒有離開,堅持不懈地敲著房門。

明明應該是在勸解,話語裡卻隱隱有一些逼迫的意味。

瓢潑大雨掩蓋了樓下大廳裡一切的嘈雜。

齊仁是個唯命是從到有些懦弱的男人,從來不會這麼不依不饒地強迫阮夭做什麼事。

阮夭心裡一時間想不出那個和顧瑾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是誰,心裡煩亂的要死:“我知道了!”

他畢竟不能真的放任齊仁就這麼站在他房門外敲一個晚上吧。

細白手指放在金屬門把上,圓潤金屬球硌著阮夭的手心。

“夫人快點開門吧。”男人在門外似乎臉上還帶笑。

門鎖轉動了半圈,在門外人看來是無知天真的小羊主動獻上了鮮嫩可口的肉/體。

阮夭的動作突然停下了。

顧瑾在電話裡的聲音一圈一圈盤桓在他的腦海裡:

“誰來都不要開門。”

“殺人犯就藏在這棟彆墅裡!”

阮夭打了個寒噤,鬆開了手。旋轉了半圈的門把手重新歸位。

他顧左右而言他催促著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齊仁的男人,細弱的嗓音裡不自覺地發著顫:“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先走吧,有什麼事我會電話上問二爺的。”

手機屏幕熄滅了又亮起來,阮夭從來沒有手速這麼快地打過字,稱得上十指如飛。

快點回我快點回我。

阮夭抱著手機垂著眼睫在心裡瘋狂默念。

阮夭不知道,隔著一層門板,走廊上耐心宣布告罄的男人緩緩綻開了一個嗜血的微笑:“為什麼就是不開門呢,夭夭。”

他放棄了扮演無趣古板的可憐小秘書,恢複了本身如蛇一般嘶啞低沉的嗓音:“就這麼怕我?”

男人僵冷冰涼的手指握住了門把手,如歎息一般的低語透過門板傳進阮夭的耳朵,逼得他全身驚起寒顫。

“你以為這扇門真的擋得住我嗎?”

彆說了彆說了,阮夭捂住耳朵,死死用後背抵住了大門。他慌得不行,身子一直在抖,男人和他之間的距離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好像隨時可以突破進來。

“你很不乖。”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罰的哦。”

顧容銘正在一樓大廳,皺著眉處理剛才的突發狀況。

身形臃腫的中年女人坐在沙發上,雙手抖得連水杯都拿不住,熱水從杯口濺出來打濕了她的裙子,她也毫無反應。

女人年輕時應該也是個清秀的姑娘,隻是被歲月摧殘成了如今這副臃腫胖大的模樣。積著細紋的眼睛裡蘸著渾濁的灰霾,滿眼無神地恐慌著。

“張媽不要怕,大家都在這裡,你可以告訴二爺發生了什麼事。”齊仁遞給女人一塊疊成小方塊的手帕,他儘量溫聲細語地和女人說話。

張媽似乎是見到了什麼特彆可怕的畫麵,瞳孔不自覺地放大著,一邊隻是機械地接過齊仁的手帕死死地攥在手裡。

齊仁離得很近,甚至可以聽見張媽牙齒打顫的聲音。

“有鬼……鬼……”她囁嚅著,臉上顯出惶惶不安的樣子。

顧容銘半閉著眼睛,看起來還是那副無悲無喜的玉菩薩樣。

齊仁跟了他這麼久,一眼就看出來顧容銘其實在隱隱地生氣。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那麼就隻能是有膽大包天的人在背後裡搞怪。是什麼心懷不軌的家

夥敢到顧家頭上動土。

齊仁越發耐心,他大學時輔修過心理學,對於開解張媽這樣受到意外驚嚇的人來說也算是有點經驗。

“張媽沒事的,我們現在都在這裡,那個……家夥,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齊仁生了一張和脾氣很相合的斯斯文文的白皙臉龐,眉眼彎彎的時候很能讓人放下戒心。

張媽哆嗦了一會兒,總算淡定下來,顫顫巍巍道:“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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