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沒到真正熱鬨的時候,酒吧裡就隻有三三兩兩幾個客人坐在吧台邊喝酒。
借著昏暗光線,阮夭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晏徽告訴他的位置。
酒吧樓上就是一個個隔斷出來的vip包廂。
阮夭按照晏徽告訴他的房間號走到門口時,恰好遇上了從裡麵出來的一個身著包臀裙的女人。
女人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看了阮夭一眼,媚眼裡流出一些了然的笑意。
“進去吧。”她走路都不穩,踩著酒杯高跟搖搖晃晃,差一點就要摔到地上。
阮夭怕她摔跤伸手扶了一把。
女人身上漫溢著價格昂貴的香水味,混著濃烈的酒氣,饒是阮夭帶著口罩也被這詭異的氣味嗆了一下。
她睜開被酒精燒得迷蒙的眼睛,精心塗過的睫毛膏和眼線花做一團,豐滿唇瓣上也掉了一塊口紅。
看著像是剛經曆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謝謝小哥哥了。”她笑意盈盈地隔著一層口罩在阮夭的臉頰上印了個香豔的唇印。
阮夭人都傻了。
“統……統子哥,她親我。”阮夭暈暈乎乎的,被掩住的雙頰上泛著一點很羞澀的粉。
係統聲音聽起來有點彆扭,斤斤計較地,屏幕上露出一個不高興的表情:“有口罩,沒有親到。”
阮夭才不管,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親,和以前被人強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好溫柔哦。
難怪人類更喜歡和女孩子在一起。
他這麼有點飄飄然地走進包廂,然後瞬間清醒了。
他看清裡麵的畫麵時,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房間裡酒精味和香水濃烈的熏人,紮著馬尾的混血男人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襯衫領口掀開了兩三顆扣子,露出大半的胸肌,上麵印著好幾個殷紅的唇印。
那個跟晏徽關係不錯的外國演員不在。
長相清秀的男孩跪坐在男人腿邊,正自己喝了一口馬丁尼準備躬身喂到男人嘴裡,一邊還要含情脈脈地瞧著這位名導的眼睛。
阮夭覺得自己以後可能要得針眼。
如果阮夭再關注一點娛樂圈就會發現這個男生是某部最近很火的言情劇的男三。
看見阮夭來了,晏徽這才伸出一隻手示意了一下,男孩不情不願地自己咽下那口酒,安靜乖巧地坐到一邊去了。
一邊還打量著進來的阮夭,眼神裡含著一點微妙的敵意。
阮夭莫名反感晏徽這樣的花花公子,自覺坐到沙發最邊沿的位置。
晏徽笑起來:“你好像很討厭我。”
他混有東斯拉夫人血統,高鼻深目,輪廓鋒利,一頭黑發襯得皮膚更如同吸血鬼一般蒼白冷峻,無端讓人覺得陰鷙。
阮夭不喜歡那雙鐵灰色的眼睛直視自己的樣子,好像是等著羔羊自投羅網的雪狼。
晏徽讓男孩出去,這樣房間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阮夭帶著口罩看起來臉更小了,很警覺地望向男人的時候一雙線條綺麗的眼睛就睜得圓圓的,濃黑眼睫帶著眼眸裡顫動的星子,勾連著晏徽不斷鼓噪的心臟。
很想親吻他的眼睫,用舌尖舔舐過眼皮薄嫩的肌膚,感受著少年在自己手裡驚慌的顫抖,完全地掌控他,讓他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你叫我來,是想做什麼呢?”
阮夭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自己皺巴巴的衣角,他和晏徽根本不熟,就他直覺來看晏徽來找他肯定是肚子裡冒著什麼壞水。
偏偏係統說這是任務關鍵點,阮夭必須去。
晏徽輕笑了一聲,掩飾去自己眼中的狂熱,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紳士的微笑:“我隻是覺得你很適合我電影中的一個角色。”
他交疊著雙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開口:“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說的是實話。
晏徽想找到阮夭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是很輕鬆的事情。他知道阮夭被盛以容包養,也知道盛以容因為扭曲的占有欲一再變相封殺阮夭的事。
長得這麼漂亮的小家夥,還總是不自知地到處勾引人,要是他,估計也會做出和盛以容一樣的事。
甚至更過分。
絕不允許他到處亂跑,勾人眼球。
他會用鏈子把他關在黃金打造的囚籠裡,獻上無數的珠寶,最無上的權力,然後,他必須得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
晏徽這麼多年在表麵光鮮背地裡卻糜爛得不成樣子的娛樂圈裡混跡,心也早就被腐蝕得徹底,對一些汙糟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阮夭這麼多年幾乎在娛樂圈裡銷聲匿跡,隻要稍微拋出一根橄欖枝,他一定會接的。更何況還是他晏徽的電影。
阮夭果然沉默了。
“為什麼是我呢?”就憑他們見過的兩麵嗎,這選角未免也太隨心所欲了。阮夭有點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晏徽挑了一下眉毛,對他非常寬容的樣子:“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先看看劇本,這個角色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我想不出比你更適合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