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被重新拉回了那個黑暗且煙霧繚繞的屋子。少年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拎起阮夭像拎起一隻小貓崽一樣容易。
他不容置疑地把瘦弱的亞裔按在柔軟的皮質沙發裡,阮夭迷迷糊糊鼻尖嗅到嗆鼻的煙味臉上皺起來。
“我不會送你回去的。”
諾頓耍無賴似的衝他笑一笑:“你要是想自己回去呢, 我也不攔你。”他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但是膝蓋壓在阮夭的黑袍上狎昵地分開了小亞裔的雙腿, 阮夭像一隻被釘死在底座上的蝴蝶,, 掙紮的力度都被人輕鬆消解,翅膀被人抓住揉一揉就會碎掉。
“回去的路上特彆黑,政府可舍不得錢撥款修一下壞掉的路燈,路上還有很多像剛剛那群垃圾一樣的流氓, 他們會在身後貼近你, 或者直接把你抓住,撕爛你的衣服,狠狠捏你的臉蛋,會把他們的dick塞進你的嘴裡和下麵,你會被他們玩到天亮, 然後賣給最下流無恥的大肚子流浪漢,給他生一窩又一窩的畸形小崽子。”從底層社會長大的少年要說出這樣一段卑鄙無恥的恐嚇再輕鬆不過, 斯斯文文的小亞裔瞬間就被嚇白了臉, 黑暗裡依然可以看見那雙漂亮眼睛裡蒙著一層輕飄飄漾開的水霧。
“你的天父會目睹你犯下y亂無恥的重罪, 你死後也不得安寧, 你會被你的神拋棄,丟下地獄受烈火焚燒。”
小神父開始受不了了,從出生起就把全部貢獻給天主的小神父顯然是聽不得這種話的,他想捂住耳朵但是少年抓住了他的手腕。
諾頓比愛德華還要再高大一點, 他是黑城最好的打手,一隻手毫不費力地可以抓住阮夭兩個手腕。
他有點無所謂地帶著那種惡意的微笑看著純潔愚蠢的小神父:“你要是想走正好,我也不想收留一個陌生的家夥在家裡過夜。”
“萬一把我家弄臟了怎麼辦?”
他像逗弄小動物一樣抓著小神父動彈不得的前爪,任由阮夭在沙發上擰著腰不停地掙紮,雙腿蹭著諾頓的牛仔褲,腳上的小羊皮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掉了一隻。
純棉的白色襪子孤零零地套在踝骨纖細的腳上。
阮夭臉色憋得發紅,聲音好像在強行忍耐在什麼,但是泄露出細細碎碎的很可憐的哭腔:“你彆說了。”
他有點哀求地看著諾頓,少年閃著微光的唇環和阮夭胸口搖搖晃晃的銀色十字架形成了詭異的,相得益彰的和諧。
小神父睜著那雙圓圓的但是眼尾嫵媚勾起的眼睛茫然又無辜地盯著叛逆張揚的打手少年,目光從鎖骨紋身一直轉到那雙暗紅底色的眼睛。
阮夭模模糊糊地想著好像有點眼熟,紅頭發的怪物一樣的少年,可惜對方的眼睛應該不是這個顏色的吧?是什麼顏色的呢?
阮夭忘記了。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記性好像越來越差勁了,上個任務世界的糾纏都逐漸化成腦子裡一團朦朧曖昧的濃霧。
他已經笨習慣了,因此也沒有發覺自己更笨蛋了一點。
阮夭抖著聲音:“我知道你不會欺負我的。”記性變差了,小動物一般追尋安全感的狡黠機靈還在,小神父主動往上抬了抬臉,眼睛裡的碎光浮動得更加劇烈,亮晶晶的閃的諾頓精神都恍惚。
他的唇肉也亮晶晶,好像塗了女人的口紅,就算是在一片蒙蒙的壓抑的黑暗裡,諾頓也能想象出花瓣一樣嬌豔的顏色。
肯定很好親。
“你是個好人。”阮夭憋出一點眼淚,顫顫巍巍地掛在濃密的睫羽上,他賣慘起來已經相當得心應手,好人卡發的飛起。
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其實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少年應該可以被騙。
係統在意識海裡歡樂地摸出一塊黑白顏色的場記板準備隨時a。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阮夭聲音顫顫,像是被雨淋濕了皮毛的小貓,瑟瑟發抖地主動卸掉了掙紮,乖乖地貼近了紅發混混。
“你收留我一個晚上,我會報答你的。”他眨了眨過分長的眼睫毛,看起來已經被諾頓的威逼利誘說服了,六神無主地抓著少年的衣角,“我不想背叛天主,求求你了。”
“上帝會原諒你犯下的一切罪過。”他嘴上還是那麼神神叨叨,看起來還真的像是個除了信仰孑然一身的虔誠信徒。
諾頓藏在黑暗裡的眼神浮動了一下。
他和那些隻知道女人,煙酒,d品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各種欲望的衝蝕下變成行屍走肉的雜種不一樣,少年總覺得有什麼莫名的使命感在召喚他,他生來應該是要為了某件事,某個人付出一切的。
有信念感的人總是很容易獲得另一個信念感強烈的同伴的共鳴。
儘管這隻目前在他身下哆嗦的小神父的信念感是隨口裝出來的。
反正眼前這個看起來凶凶的家夥信了就行。
阮夭緊急想出了能在危險分子麵前把傷害減到最輕的辦法,軟綿綿地向意圖不軌的少年露出柔軟肚皮,小貓一樣任他rua肚皮,眸光柔順,爪子都藏在肉墊裡。
被rua肚皮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阮夭給自己催眠。
“這裡不是好地方,教會怎麼會派你過來。”好歹腦子裡隻有打打殺殺的家夥還不算太笨,一邊從小貓後頸rua到肉肚皮,一邊還要老神在在地提出疑點。
這花枝一樣柔軟脆弱的小神父,來了整日被暴力血腥裝填的罪惡之城,下場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偏偏阮夭沒事人一樣安全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可是今天誰讓他遇到自己了呢。
諾頓故意挑起一個誇張弧度,抓住了阮夭的下巴。白膩豐腴的軟肉從頰邊可憐地填滿他虎口彎出的弧度,像是在揉捏一團帶著溫熱溫度的高級奶油。
“不怕被人玩死啊?”他聲音有點啞,俯下身的時候凶器就硬邦邦硌在阮夭的柔軟腿肉上,甚至戳出了一個小小的肉圓的凹陷。
看不出來小神父這樣小這樣可憐的一隻,肉居然還挺多的。
阮夭隻是很乖地看著他,眼睫毛懵懵懂懂地抖時不時打散眼底浮動的碎光,一邊細聲細氣地提出異議:“你的打火機,硌疼我了。”
那隻zippo火機已經忘記了是從哪個倒黴鬼身上摸出來的,現在正安靜地躺在沙發的角落裡。
諾頓沉默了一瞬,一時間有點不能分辨他是故意還是無意。
“很疼嗎?”
阮夭猶豫了一下,隻是覺得有點燙,他誠實地搖搖頭:“還好吧。”
“就是有點燙。”他多此一舉地加了一句,挪了挪大腿,意思是希望諾頓可以把口袋裡礙事的打火機拿開一點。
然後他整個人都要被拎起來和諾頓臉貼臉,呼吸的時候可以感受對方氣息噴灑在自己臉上的溫度。
阮夭閃躲了一下,臉肉卻被捏的更狠。
這張狹窄的沙發其實根本承載不了兩個男人在上麵做些什麼過激動作,諾頓另一隻手攬住了小神父的細腰,把他整個人都按在了自己的懷裡,細痩四肢完全被他禁錮住,像是隻能掛在少年身上的一隻大號洋娃娃。
“你這麼喜歡打火機啊?”
他慢條斯理地摸出那隻火機,當著阮夭的麵抖出了煙盒裡剩下的最後一根煙。
阮夭往後努力偏了偏臉,一時間忘記了那隻討厭的“打火機”明明還硌在自己大腿上。他實在聞不來煙的味道,還有點擔心自己的肺。
從小受科學之光照耀的小桃花精戰戰兢兢地給紅毛混混科普:“二手煙不好,會得癌的。”
諾頓抖了下眉毛,沒什麼笑意地衝他勾了勾嘴角。他點了最後一支薄荷煙,淺淡薄荷香味混著煙彌散在被黑暗籠罩的房間裡。
不遠處紅燈區曖昧的豔麗燈光從窗外透出來,神父秀麗的輪廓染上一層靡豔的紅色,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泛著水光的緋色唇肉。
阮夭唇形也生的好看,飽滿圓潤的唇珠墜在正中心,很像一朵花瓣層層展開的玫瑰的花心,勾引所有路過人上來捧著臉肉親一口。
少年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奇思妙想來的總是很突然,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笑嘻嘻地把那隻煙夾在手指間:“這樣吧,抽完這根,我保證不動你。”
亞裔神父很猶豫,他試圖小小聲地和混混講道理:“這是不聖潔的……”
“拒絕的話,我就讓你更不聖潔一點。”紅毛混混掐住了阮夭的臉頰,低聲威脅,“親愛的神父,我保證你到時候一定後悔不答應我的‘請求’。”
神父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掙紮,最終在抽煙和yin欲之間選擇了讓他負罪感更輕一點的行為。
阮夭眼裡流動著絢爛的磷光,好像蝴蝶掀動脆弱華麗的翅膀。
他喃喃念了一句“主啊請原諒我”,最終不情不願地張開了緋豔的唇肉。
細白牙齒藏在唇肉後麵,好像晶瑩的白貝。
濕潤的煙尾被塞入柔軟口腔,漂亮神父笨拙地用牙齒咬住薄荷煙的尾巴,感覺嘴裡漫開一種涼絲絲的古怪味道。
“吸。”諾頓好像個壞心眼的小孩子,居高臨下地指揮他。
阮夭沒有辦法隻好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唔!”
小神父瞬間被嗆到眼淚都出來,喉管好像被狠狠灼燒過,呼氣的時候都覺得尖銳的刺痛,恨不得連氣管一起咳出來。幸虧窗外的紅光掩住了他臉頰上不由自主泛上的浪蕩顏色,否則一定還要被狠狠嘲笑。
但是現在也差不多。
“真沒用。”少年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阮夭迷迷糊糊地隔著一層蒙蒙眼淚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
隻是覺得這頭紅發好眼熟啊。他有點委屈了,但是那人絕對不會這樣對他的。
阮夭感到銜在唇肉裡的香煙被人拿開,下一秒他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細細的抽氣聲。
他無知無覺地睜著茫然的眼睛看著模糊一片的黑暗陰影,眼睫都眨得好遲鈍。
“我教你啊,father。”他湊到叼著那支被阮夭的口水濡濕的薄荷煙,語氣也有點模糊不清的意思,又故意叫阮夭想起他的身份。
小神父臉上原本被嗆出的緋色瞬間又變得煞白。
他有點無地自容地捂住了臉:“不,不,彆這麼叫我。”
“張開嘴。”諾頓黏黏糊糊地哄著神父,柔情似水地把那蜷起來的細痩四肢都展平了壓到自己身下,好像攤開一張可以讓自己隨便塗鴉的白紙。
阮夭怕他又要做什麼更惡劣的事,不敢不聽,抿了抿唇珠,可憐兮兮又很乖地張開一點縫隙。
不知道神父的舌頭吻起來是什麼感覺。諾頓鬼使神差地想到。
諾頓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隻知道對於他這種時常身上掛彩的人來說,抽煙喝酒可以勉強遏製身上的疼痛,比診所裡價格高昂的止疼藥來的更刺激有效。
他口中含著一口薄荷味的煙霧,把那蒼白的細煙一點一點地,沿著張開的蚌殼,沿著靡麗的紅色燈光,盯著那藏在唇肉裡的白牙和舌尖,極緩極慢地吐到阮夭的嘴裡。
神父的臉上神色是怔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