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My Father,My Lord(24)(1 / 2)

阮夭被拔掉了軟刺的荊棘捆得嚴嚴實實, 倒在一張冰涼的大理石台上。

柔順黑發蜿蜿蜒蜒地從脂白肉。體上鋪開,微彎的發梢勾著石台雕刻著繁複花紋的邊沿。鋪在赤luo小腹上的玫瑰隨著微涼的風在敏感細嫩的皮肉上翻滾,留下鮮妍的緋色。

“其實我是準備治好萊恩之後就讓他失憶的。”阮夭光溜溜地被迫橫躺在石台上, 一邊被凍得渾身冒雞皮疙瘩,一邊還在努力和係統辯解。

隻不過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愛德華發現了。

然後被暴怒下的教父閣下抓進了許久未進的畫室, 還慘無人道地剝掉了身上的裙子。

“他傷成那個樣子, 我要是不救他,他可能都撐不到和主角受談戀愛了。”阮夭還把自己給說委屈了, 小小聲道,“我都那麼陷害他了,他居然還不想把我殺了,怎麼想都是主角攻崩人設的錯。”

畢竟按照原文人設, 主角攻是個會對心愛之人雙標到極點的男人, 像阮夭這種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公然陷害他的炮灰理應是被一槍做掉的。

現在不僅無限拖長了加班時間,結局難度也一朝從噩夢提升到了地獄。

阮夭本來是想安慰一下係統,結果給自己想生氣了,他不太會隱藏情緒,一生氣就容易上臉, 眼睛裡禁不住暈著一層瀲灩水光,要掉不帶地掛在濃長眼睫上。

係統:“……”麵對無理取鬨又愛哭的宿主有時候也是很無奈呢。

係統君歎了口氣, 摸摸阮夭圓乎乎的腦袋:“沒有關係啦, 反正早點做完任務就行了。”

“怎麼哭了。”愛德華還以為阮夭是害怕, 湊過來低頭吻掉了阮夭眼睫上的淚珠。他身上除了古龍水的味道還摻雜著一點顏料的氣味, 擦過臉頰的手指上也帶著一點粘稠的白色顏料,替他擦掉眼淚的時候就順手把那點顏料留在了阮夭的臉上。

阮夭目光空茫地望著他,眼淚很可憐地包在眼睫裡,隻有在愛德華湊近的時候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愛德華以前要是看見他這副樣子一定會心軟。

但是現在不會了。

愛德華低眼看著瑟瑟發抖的小亞裔, 他的身量骨骼是那麼小,在藥物的作用下連把自己蜷縮起來都做不到,圓潤肩膀可以輕易被人撈住,完全就是一隻落到殘忍天敵手裡的無辜小貓。

連大聲對他說話都像是虐待。

細到伶仃的瓷白四肢上可以看見淡青色的青筋,捏在手上總覺得輕輕一折就要斷掉了。

連喉嚨裡都溢出小小聲的呼嚕似的聲音。

阮夭是在求饒,但是他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舌頭像是一塊猩紅的廢肉躺在口腔裡,從微微張開的唇隙裡可以窺見米白色的牙和麻痹的舌尖。

然而愛德華已經清楚地意識到這隻漂亮又狡黠的貓在男人麵前可憐兮兮的樣子完全就是故意裝出來給人看的,要是真的心軟,才是著了他的道。

惹人心疼他,喜歡他,最後到願意把心都剖出來給他的時候,他就拍拍衣袖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仗著一張漂亮臉蛋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的小騙子。

活該被人抓起來替天行道好好地懲罰一下。

愛德華的手指撫上阮夭蒼白的臉頰,阮夭眨眨眼睛,亮晶晶的淚珠立刻順著睫毛滾到腮肉上。

愛德華完全不在意他身上榨出來的液體會不會弄臟自己昂貴的西服,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的亞裔小騙子軟綿綿倒在高台上,連每一根發絲都被裝飾成他夢中神明的樣子。

柔軟卻堅韌的荊棘裹纏著哀戚蒼白的身體,粗心仆人忘記剪去的細小尖刺紮進過分柔嫩的皮膚裡沁出猩紅色的血珠。

他是神明本身,也是被推上祭台的可憐羔羊。

信徒崇拜他,也手執刀叉隨時準備分食他的血肉。

“彆這麼看著我。”愛德華俯身下去,修長的手指滑過絹緞似的肌膚。他垂著眼睛,金色的發絲軟軟地垂在額前,看起來還是那個軟弱的小少爺,手裡的動作卻和那副天真模樣形成兩個極端。

阮夭眼睛睜的更大,眼睫驚慌地上下撲閃。

宛如被獵人抓住後頸的小鹿。

細嫩皮肉被粗糙手指摩挲沒幾下就紅的像是熟透,雪白底色下燒起灼豔的緋色,一瞬間蔓延到全身。

玫瑰骨朵從瑟縮的小腹滾到高台之下,被擠出的花汁染紅了蒼白皮肉,像是一捧灑在雪地裡的殘忍血跡。

“做錯了事就要受罰。”愛德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一個會在葬禮上掉眼淚的稚氣少年變成了合格的令人畏懼的教父。

脫掉羊皮的速度快到阮夭都沒有反應過來。

阮夭一邊忍受著快要吞沒神誌的情潮,一邊苦中作樂地想著萬一以後愛德華不乾黑手黨了還可以去川省找份變臉的工作。

一定會很受歡迎的。

空氣裡浮動著死掉的花的冷香和油畫顏料揮發的嗆鼻氣味,隱隱約約還能嗅到一點濕漉漉的,粘稠的,不屬於任何死物的香氣,幽魂一樣曖昧地裹纏著愛德華的手指,還有躺在石台上的,豔屍一般的身體。

“ruan,你好漂亮。”

阮夭最受不了有人動他的敏感部位,隻是生著粗繭的指腹輕輕地擦過頂端,就能聽見喉嚨裡壓抑不住的哭聲。

“好香。”

愛德華把被澆濕的手遞到阮夭眼前來,一點一點很仔細地把指腹黏膩的液體撫到阮夭的眉眼上。阮夭難受得皺起眉,鼻腔裡都溢滿了自己的氣味。

他自己不覺得好聞,隻覺得想吐。

與其被這麼欺負,愛德華還不如把他打一頓直接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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