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伐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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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出雲,東方破曉。

晨光撒向大地,喚醒沉睡多時的江陵。

“總算又成功渡過一夜。”

悠然轉醒的楊書玉,顧不上四肢的酸麻,如是感歎道。

昨日她一直跟在楊伯安左右,絲毫不敢懈怠,就是擔心父親又在她不知情的地方,被欽差大臣直接下獄治罪。

軟磨硬泡地讓楊伯安早早歸家,並保證不再外出,她這才肯回屋休息。

如此算來,那位雷厲風行的欽差大臣,倒是比前世現身得要晚許多。

“賬冊,我的賬冊還沒看完!”

聯想到那位欽差大臣,楊書玉混沌的腦子立刻清明起來。她慌亂地拾掇案幾上的東西,卻發現一件比賬冊沒看完更為糟糕的事。

挑燈苦讀才梳理出來的劄記,竟成了鬼畫符。娟秀整齊的小楷上麵,突兀地布著幾道墨跡,或長或短,總之是不能看了。

楊書玉暗自懊惱,餘光瞥見那方硯台的墨水已乾,狼毫筆尖也早已凝固。

現在若重新謄抄一遍,不僅費事,更何況她壓根兒就不記得那些墨跡遮蓋了什麼內容。

心裡剛生出的那點慶幸,因此一掃而空,惹得楊書玉不甘心地扁扁嘴。

吱呀——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槐枝捧著熱水進來。

“小姐,老爺方才派人來請你過去一塊用早膳。”

“知道了。”楊書玉不動聲色地將劄記反扣在案幾上,起身時又故意將賬冊背麵朝上放好。“伺候我梳洗吧。”

語氣與往日並無不同,細節之處卻透出她的防備。

在對鏡梳妝的時候,楊書玉看似思緒神遊,實則她有透過鏡子,悄悄地打量忙前忙後的槐枝。

而犯了錯的槐枝,既沒受到楊書玉斥責,也沒有等來管家發落。她時時懸著一顆心,隻能把頭埋得低低的。

“今日不帶釵環。”楊書玉突然開口,打破室內那令人壓抑的沉默。

她素手盈盈一指:“戴那朵海棠絨花便好。”

槐枝狐疑了一瞬,便將手中的金釵放回了妝奩。

她細致地將海棠絨花彆在楊書玉鬢邊,試探性問道:“小姐不是最喜歡那支釵嗎?怎麼不戴了。”

楊書玉起身,站在鏡前微微擺頭,仔細地審視起今天的妝容服飾。她本來就冷著臉,現在又不肯回答槐枝的話,無形中便成了一種威壓。

槐枝自覺有愧,含淚跪在地上:“槐枝有錯,還請小姐責罰。”

“現在外麵不大太平,身上還是不要佩戴貴重之物為好。”楊書玉軟聲軟氣地嘟囔,字麵雖是回答了槐枝的疑問,卻因為前後兩句話有一段時間差,而更像是她在自說自話。

無視,本身就是一中壓力。

她依舊沒有斥責槐枝,也沒有佯裝無事讓槐枝起身。

蓮步朝正廳輕移,楊書玉軟糯含嬌的聲音回蕩在房中,平白被放大了數倍:“其實我也有話要同你說。”

槐枝垂頭恭聽,卻聽她話鋒一轉:“但在我開口前,我更想聽聽你給我的解釋。”

“小姐……”槐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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