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爽悶笑了一聲,我有些難為情,但這是事實。
“後來經客人引薦,我收了一個學徒工。他叫小四,一個愛給我幫倒忙,闖禍的家夥。這次我出來,店子就交給他幫忙打理。”我輕歎了一口氣,有些擔憂。
“有一回我帶小四去出診,那是一個地處江心島的農場。所有工作犬集體生病。工作時間農場裡的船隻都出崗了,隻有一隻原始木船可供我們使用。治療完畢,我和場主把一條重病犬抬上木船,準備帶回店裡治療。小四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固定船隻用的韁繩,我招呼他上船,他居然丟下撐船杆跳上了船。船隻受到慣性,瞬間飄離岸邊。我和場主呆看著被他扔在岸邊的撐船杆,久久不能說話。”
趙爽抿嘴輕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不賣關子,接著說:“後來場主跳下水,拉著韁繩遊回岸邊,我們才得以安全返航。為此我免收了出診費,還道了一堆歉。每次小四闖禍後我都會問他,你的真名是不是叫八十一?你是佛祖派來考驗我的嗎?每次他都會很認真的回答,我用手捏著喉嚨,學著小四的語調說:“哥!我的名字叫仇成傑!”“我看他是我的愁成結吧!”我用手指戳著皺起的眉頭,說得聲情並茂。
趙爽用一隻拳頭抵著嘴唇,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伸了懶腰,接著道:“這三年多,我也攢了些錢。把舊房子裝修了一下,打算就此開著我的小店,娶個老婆,生個兒子,好好過日子。我說完了,到你了!”
趙爽放下抵在唇邊的拳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表情一下冷回初見時的樣子。他沉默了好久,我連大氣都不敢出。趙爽家的事,我從奶奶和二姑那裡聽到過一些,我最想知道的是,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這個集訓假放完,我就要到祥州上班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儘量把語氣放輕鬆,我聽得出來。
“我爸原來的單位,刑偵大隊重案組。”他接著說道:“其實在你離開前,我爸就接到調任了。當時,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帶我和媽媽一起去湖南,才沒告訴你們。我上初中時,他接了一個販賣人口的大案。他和兩名同事潛入人販的窩點,縱火,煤氣爆炸。所有人都沒能出來。”
我盯著趙爽,不自覺用雙手捂住了嘴,放輕呼吸。生拍自己的任何動靜,會觸發出我無法應付的情緒。
趙爽停頓了一會,長舒一口氣,接著道:“上高中時,我媽從樓梯上摔下來,撞到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