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是誰先心動(1 / 2)

[]

大軍心急如焚,隻想雁臨先一步抵達醫院,然而怕什麼有什麼,兩個人腳步匆匆地轉過病房長廊,便看到了陸博山和林婉步履匆匆地進病房,背影都透著火氣。

大軍看雁臨一眼,然後拱手作揖地求她到了病房門近前,想瞧著有沒有適合的機會,推她進去打圓場。

雁臨來都來了,又見大軍急得要撓牆,隻能順著他的意思。她其實不想介入甚至不想了解任何人的家庭矛盾,今天卻無法如願。

病房門沒關嚴,裡麵的對話陸續傳入她耳中。

門裡的陸博山和林婉,俱是鐵青著臉。

此時的陸修遠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的休息區域。聽到門被有些用力地推開,他回頭望一眼。

“你自己說,乾了什麼好事兒?”陸博山強自克製著心頭翻湧的種種情緒。

陸修遠說:“調整治療和康複方案,不行?”

“說的簡單,實際是怎麼回事?”林婉語氣中傷心與惱火並存,“隻說好幾種藥的風險和副作用,是你該擅自做主的?你到底把家人當什麼東西了?冷血的擺設?”

陸修遠輕籲一口氣,“除非我生命垂危、神誌不清,你們才有權為我做決定。我目前神誌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有權選用或放棄某個治療方案。”

他隻能嘗試用相關規定跟母親溝通。這兩天也正煩著,想杜絕扯老黃曆的可能,那隻會更添一份不耐。

林婉氣結。

陸博山將話接過去:“少東拉西扯的!你行使你的權利,可以,但我們能不要要求一份知情權?對,像我們這樣不儘責的父母天底下難找,你怎麼疏遠都行,但是雁臨呢?你合法的妻子,她知不知道這些?你有沒有問一下她的意見?她能同意你乾這麼冒險的事兒?”

這樣的話,說著的人絕不會比聽著的人好受一分。

陸修遠又籲出一口氣,牙關微動,轉頭睨著父親,“問雁臨的意見?問了她能怎麼說?

“建議我保守治療,我好不起來怎麼算?支持我冒些風險選擇新方案,我廢的更快又怎麼算?這是誰能給誰意見的?

“你們偉大,你們講什麼一家人同舟共濟,我不行,得分什麼事兒。”

他不允許任何人因為這種事,感覺有恩或虧欠於他。有恩怎麼都好說,虧欠的話,保不齊成為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兒。

林婉傷心欲絕,淚眼模糊地望著修遠。

陸博山深緩地呼吸著,眼底十年二十年不遇地泛出淚光。這樣算來,他這兩天的眼淚有點兒多。

他也是軍人出身,怎麼會不理解軍人在這種時期的心境和選擇。

他做不到理解的是自己的兒子,哪怕兒子在軍中比自己當年出色良多。

那是不一樣的。

他希望兒子是自己畢生驕傲的同時,自己也能成為兒子哪怕隻有一點點依賴的至親。

他總是做不到,做不好,兒子總是抗拒與他像正常父子那樣相處,不在他伸手攙扶時下意識推開,已是莫大的進步。

昨天,修遠兩位上峰、兩個戰友趕來看望。陸博山全程在場。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