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挑眉,繪理率先堵住了他的話:“不許說橫濱大學哦。”
原本以森鷗外的身份應該是不必要去考大學的。
但是繪理想了想,回到自家孩子這麼多年都讀過來了,成績也名列前茅,沒拿個大學文憑也說不過去。
更重要的是,繪理根據國內外的那些軍方或者組織的動向,察覺到了一些漸漸開始彌漫的硝煙味。
橫濱是日本聚集了異能力者人數最多的城市。
要是真的按照她的想法來,那可能硝煙會第一時間籠罩橫濱。
所以她不讓森鷗外考橫濱大學,而是一定要讓他考出去。
但是這些考量,繪理沒有讓森鷗外知道。
森鷗外歎了口氣,將被壓在書籍最下方的那一本早稻田大學的介紹手冊拿了出來。
“其實大學已經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該學什麼。”
森鷗外的身份就代表他不用像其他人一樣,讀一個好大學與好專業是為了找到好工作。
他可以隨心所欲學自己想學的東西,但是他卻茫然了。
最後讓森鷗外立下目標的,是繪理的一次意外受傷。
他從來沒有見過繪理受過傷。
一個足有兩個指頭大的洞開在肚子上,鮮血不斷從中流出,染紅了兩人潔白的襯衫,染紅了米色的沙發墊,也染紅了藍色的地毯。
他就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聽從著繪理的指揮壓著傷口止血,從醫療箱中拿出一件又一件的東西遞到繪理手上,然後看著女孩咬著牙自己將嵌入其中的子彈挑了出來。
但是除了這個新鮮的傷口以外,他的母親白嫩的腹部上竟然有著數不清的凹凸傷痕。
刀傷劍傷槍傷,還有他不認得的新的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森鷗外的腹部似乎也跟著痛的痙攣。
他很想開口問繪理痛嗎?這麼多年為什麼要瞞著他不讓他知道?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傷痕?
但是繪理卻先行一步捧起了他的手,拿出手帕一點一點地將沾染到的血跡拭去。
“今天受傷是個意外,沒想到菊池乾部竟然叛變了,一時沒有注意到就被他傷著了……沒事,不用這個表情。他已經被我打入地牢了。”
繪理臉色蒼白絮絮叨叨的說道。
繪理從來沒有受過傷。
或者說繪理從來沒有讓森鷗外看見她受過傷。
港口黑手黨有專門的醫療人員,雖然不能馬上讓傷口愈合消失不見,但也是能稍微加快一些愈合速度的。
所以這麼多年隻有森鷗外才以為繪理沒有受過傷,其他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都知曉,他們的小首領已經是醫務室的常客了。
這次菊池請她吃飯,繪理本來以為是菊池乾部有什麼事情相求,誰知道他求的不是事,而是繪理的命。
一槍擊中後,繪理立馬撂倒了想要再補兩槍的菊池乾部,打暈了以後立馬讓外麵的人進來把人帶回港黑,並且算了算自己的血液流動速度,還是決定就近回到家裡來先處理傷口。
可是好像嚇到了她家小孩。
繪理擦拭著森鷗外的雙手,力求做到不留一絲血跡。
心裡卻歎了口氣。
小孩猛的掙開了雙手,眼睛赤紅,一言不發的注視著仿佛像個沒事人一樣拎著手帕的繪理。
“是我不值得您信任嗎?”
“這麼多年來,您就一直隱瞞著我?”
小孩的聲音沙啞。
他記得小時候繪理答應帶他去遊樂園,可是他在家裡從下午等到夜晚,才等來了穿著一身黑臉色蒼白的監護人。
那天繪理陪他玩了一個晚上的遊樂園,在結束的時候,他牽著監護人的手,感覺監護人背後的衣服好像在漸漸濕透。
這種事情數不勝數。
森鷗外知道,繪理不把這種事情告訴他是怕他擔心。
他很想問繪理原因。
但是傷人的話語卻不經大腦的就說了出口。
明明已經是個快成年的少年了。
此時通紅蓄滿眼淚的眼睛,卻和那天在商場裡緊緊抱著她的小孩,一模一樣。
“不是不信任。”
“就是因為太信任了,知道你會感到害怕,感到難過,所以才一直瞞著不告訴你。”
“我錯了,以後不會瞞著你了,好不好?”
繪理弓起身,避過傷口抱住了小孩。
小孩一愣,隨即抓住了女孩的衣領,哽咽出聲:“您不能這麼犯規,您瞞了我這麼久,怎麼能一筆勾銷。”
繪理失笑:“那你想要怎麼樣呢?”
“以後不許受傷。”
“好。”
“受傷了也不能瞞著我。”
“可以。”
“也不許到快好了再告訴我。”
“嗯,答應你。”
“我要學醫。”
剛下意識想要點頭的繪理呆了一下,就聽見小孩倔強的說道:“我要學醫,畢業以後就天天跟在你身邊,這樣你就瞞不了我了。”
這是個傻孩子。
繪理想到。
但她卻勾起了嘴角,笑的似乎比陽光還要燦爛。
“好,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3.13
小孩長大啦!
上一章說小孩不會捅刀不是說他長大以後就會啦!
小孩永遠都不會背叛繪理的。
昨天回複評論區,真的覺得是群除我佬。
給各位大佬遞筆(乖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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