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今天買東西養太子了嗎(2 / 2)

村裡的孩子向來是散養的,個個淘氣調皮,在屋旁的竹林裡玩耍,沒多一會就互相打了起來。

蕭淵的妹妹才兩歲多,話講得不太好,被這些熊孩子推推搡搡倒地,哇得一下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宋昱聽到哭就頭大,更何況這小丫頭還是“仇人”蕭淵的妹妹,就差沒舉著石刀威脅不許哭了。

一個哭了,個個都哭。

看著滿地打滾哭鬨的三兩歲小孩子,宋昱簡直要瘋了。

蘇槿:……她拿出了在淘寶上買的一包麥芽糖。

“不要哭了,聽話的孩子可以吃一顆麥芽糖。”

蘇槿無奈,隻好拿出了當年小時候在

院裡當孩子王的本事。

“表現最好的,可以吃兩顆。”

糖?!

過年也難得吃到一塊的麥芽糖!

這下,這些孩子個個登時就不哭了。

站起來,排著隊張著嘴巴等著蘇槿一個個投喂過來,乖得不得了。

吃著糖,又個個討好蘇槿,為了能多吃一塊,給蘇槿說各種趣事雜談。

“阿槿姐姐,山上聽說有狼呢。我家的小狗崽,他們都說很像狼,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家的小狗崽?”

“姐姐姐姐,我爹說今年十一月就要跟著漕船去楚州,你去過楚州嗎?那裡賣糖嗎?”

宋昱含著蘇槿塞給他的麥芽糖,心中嗤笑那些討巧賣乖的小孩兒。

這些出息,一塊糖就把你們都收買了,自家消息都抖擻出來……

嗯?那他豈不是可以通過這些小孩,套出更多關於漕運的話來?

*

在院裡忙著造紙的婦人們,並不知道自己的熊孩子因為幾塊糖,就把自家各種隱秘消息、漕運路線碼頭生意、甚至連自家漢子藏私房錢的地方,這種消息都抖落了出來。

她們聽不著,也顧不上,眼裡隻有造紙這件事。

婦人們手腳利索,不一會兒就把構樹皮和樹乾分離地乾乾淨淨,仔仔細細。

“這荒山上到處都是野生的構樹,如果咱們隻能用這個造出紙來,那可就發大財了。”

如果真能造出紙來,這就是她們的手藝啊!

這種絕好的學手藝的機會,誰敢錯過?

就恨不能長出四隻手八隻眼睛來,把所有工序都試一遍。

蘇氏自然不會讓某個人從頭跟到腳,簡單的造紙,被她分成了十八道工序。

而且有些關鍵的工序,比如往蒸煮樹皮的鍋裡放堿或草木灰用來漂白樹皮,這種工序,是完全由她來處理的。

她們早中午開始忙活,到了晚間,竟然曬上了一院子的紙張。

這天剛好是個大晴天,紙很快就曬乾了。

因為時間緊迫,所以他們很多工序都縮減了,構皮紙裡有些碎渣沒完全挑揀出來,紙漿搗得也不是很均勻,但即便如此也造出了潔白的紙張。

前來幫忙的婦人們都震驚了。

趴在院子牆頭偷看造紙過程的裡長也震驚了。

裡長砰地一下從牆頭摔了下來,

心裡砰砰直跳。

這可是比大買賣,造紙的生意哎。現在紙張,多貴重啊!

這些不是紙,是白花花的銀兩啊!

這白花花銀兩的大生意,竟然要歸族裡共有?他可不是族長那麼個大方的。

一番思量後,他的綠豆小眼中閃過精光……

*

晚上,蘇槿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忍不住跟蘇氏傾訴:“蕭淵的妹妹二丫,身上有好多紫青色的淤青傷痕……我把二丫妹妹接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好嗎?她跟我說,她爹經常打她和她娘。”

她握緊拳頭:家暴男,可惡!

蘇氏受過專業的暗衛課程訓練,觀察力很強,自然也能發現蕭李氏被打過的傷痕。

蕭李氏額角、脖頸、手腕處雖然細細擦過粉遮掩過,但是根本逃不出蘇氏的眼睛。

被打了,打回去,不然就會被搶走食物、被餓死,這是暗衛們視為尋常的“弱肉強食”淘汰準則。

可,尋常人不應該過這樣的“叢林法則”生活。

“但蕭李氏沒有向我求助,我沒法插手。”

黑暗中,蘇氏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如果你想保護二丫,就得靠自己的努力。”

蘇槿抿嘴:“那我去找蕭淵和他爹娘,說服他們讓二丫跟我作伴!”

有什麼方法呢?如果給錢的話,二丫的爹會同意讓二丫過來嗎?

蘇氏也有些悵然。女兒不是暗衛,不必經過那麼些殘酷的生死博弈,可以過上尋常人的生活。

但嫁人生子,伺候公婆,誰能保證當初深情款款的,就一定一輩子是良人?

這樣想著,她抱緊女兒:“等你再大一點,娘改天教你練武。太小了練武,容易受傷。”

*

另一間臥室裡,宋昱也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對三歲半的孩子聰慧程度並無太大認知。

從前見蘇槿,伶牙俐齒聰慧異常,倒也習慣、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今天跟那些三兩歲抽搭著鼻涕的小孩比起來,蘇槿的表現簡直是天壤之彆。

行止有度,差遣那些小蘿莉小蘿卜頭,遊刃有餘。

“莫非阿槿也是……”重生?

宋昱小聲自語,隨即又自我否定。

“不像,她那小孩,對什麼東西都充滿好奇心。連燒火的火鐮都要拿來左看右看,仿佛沒見

過似的。”

她看到馬左瞅右看新鮮得不得了,那神情架勢倒像是在逛禦獸園的神情一般。

給馬喂個草,仿佛是件頂新奇的事情。

可能是仙女姐姐教她的吧。

加上蘇壹和蘇氏都是千裡挑一的暗衛,他們的子嗣自然也是出色。

宋昱想了想,前世他回宮後見到父皇的那一些年幼皇子。

小小年紀也是七竅玲瓏心,可比現在的蘇槿心眼多多了。

可能是那幾個三兩歲的小孩比較笨吧。

宋昱勉強說服了自己,正要入睡,卻聽得旁邊輕輕的衣物摩挲聲音。

是蘇壹醒了,宋昱驚喜。

“你……”

“噓,殿下,有刺客。”

蘇壹示意宋昱噤聲,然後悄無聲息地拎起掛在牆上的佩劍,足尖一點,便輕鬆地登上了院裡好幾米高的老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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