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玉一怔。
居然來了?
她踩滅了那根所剩無幾的香,感覺心頭那抹鬱氣也隨之而去,周身冷煞的氣息都減弱幾分。
片刻後,章寺瑾踏入正殿。他來得匆忙,額上跑出了細汗,急促地喘息著。
當看到跪在地上被堵著嘴的父親時,他瞳孔猛然一縮。
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這屋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立刻跪拜道:“卑職來遲,請殿下治罪。”
“是來遲了,還是根本不想來?”嚴如玉冷笑。
果然生氣了。
章寺瑾心頭一緊,思緒飛速運轉,此時為父親求情是火上澆油,還是得先讓長公主消了氣再說。
他眸光一轉,微微抬眼直視嚴如玉,桃花眼中染了三分無辜。
“卑職曾許諾過,定不失期,怎會不來呢?”
嚴如玉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那日宮門前他臉紅的樣子,微微恍神。
但片刻後她便清醒過來。不愧是男主,不放過任何一個利用自己美色的機會。
可她還在生氣呢!
“是嗎?可令尊好像不這麼想。”
“父親憂心殿下,擔心卑職性情不周,輕慢疏忽。然能入府為殿下效力,乃卑職三生所願。卑職定當全力而為,不負殿下重望。”
這套鬼話嚴如玉一個字都不信,可也許是章寺瑾的美人計奏了效,她卻沒有方才那般怒不可遏的感覺。
她起身上前,一把扯出章封嘴裡的布。
“父子連心倒是不假,口供都一模一樣。”
章寺瑾聽出她語氣的緩和,趁此機會道:“殿下,可否容卑職與父親說幾句話?”
嚴如玉並未說話,抬手示意他繼續。
他立刻對父親耳語幾句。
章封臉色一變,明顯慌亂起來。
“殿下,老臣家中忽生變故,就此告辭,望殿下恕罪。”
嚴如玉正煩著,巴不得他快點滾。
“芳菲,送客。”
轉眼間,殿內就剩下兩人。
嚴如玉敲了敲桌子,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你是不是得解釋一下,今日緣何來遲?”
章寺瑾從懷中摸出一卷書卷,上前道:“卑職為殿下尋了件寶貝。”
“哦?”
嚴如玉沒想到還有驚喜,接過來一看,是一張古法浸泡過的羊皮紙,上麵畫了一柄劍。
劍身修長,通體漆黑,上麵刻著朱色花紋,甚是亮眼。旁側把劍身劍柄分解圖,用料材質都列得仔仔細細。
“寶貝?”
嚴如玉明知此物不凡,還是故意道:“畫出來的寶貝?”
章寺瑾抿唇一笑:“此乃煉器大師冶成昆親手所繪,隻是材料難尋,他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