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遣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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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寺瑾的出現比什麼醒酒湯好用得多,她的頭立刻就不疼了,瞬間從軟墊上爬起來,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卷起來,扔在一邊。

她又瞧著案桌上有點空,命芳菲拿了瓜果和酒來,手忙腳亂安排好,往軟榻上一躺,手腕撐著頭,放話道:

“讓他進來吧。”

門一打開,嚴如玉立刻舉起酒杯,未嘗入口便有三分醉態。

“美人!你總算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章寺瑾打了個趔趄。

嚴如玉暗笑,對他勾了勾手指,章“美人”便一臉無奈地上前,剝了顆葡萄送到她嘴邊,動作熟練得好像已做過千百回一般。

章寺瑾連聲音都比平時溫潤許多。

“殿下可是等急了?可不能怪我,我為殿下尋了個妙人,因此才來遲了。”

“妙人?什麼妙人?”

嚴如玉邪魅一笑,伸手一把掐住章寺瑾的下巴,強行讓他轉頭看向自己。

“難道比本宮的章美人還好看?”

手上的皮膚白皙細嫩,稍一用力就留下了紅印,再加上那人因震驚而睜大的漂亮眼睛,更顯得他像個強迫良家婦男的惡霸。

懷裡的美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她“戲過了”,可聲線絲毫未變,說的依然是招攬韓矜的正事。

“此人並非妙在樣貌上,而是能解決殿下的頭等大患。”

見他如此敬業,嚴如玉也不好再玩鬨,頗為不舍地鬆開手,認真按劇本演起來。

“哦?本宮有什麼大患?說來聽聽。”

“殿下明日便要審問楊方寄,可那廝奸猾狡詐,定會在賬本上做手腳。殿下英明神武,不屑這些宵小行徑,卻怕一時不察放跑了楊方寄,我便給殿下尋了一個能看賬本的妙人。”

他一番阿諛奉承,刻意夾著聲音,還時不時把剝好的水果送進嚴如玉嘴裡,活像個進讒言的禍國妖妃。

昏君嚴如玉也十分配合,眉頭一挑看向韓矜。

“就是他?”

不屑和嫌棄直接寫在了臉上。

“正是,韓公子家族世代治水,對江南一帶了如指掌。明日有韓公子相助,定能令殿下如虎添翼,治了那楊方寄的罪。”

“韓公子……怎麼有點耳熟?”

她皺起眉頭,裝作不解的樣子。不成想章寺瑾直接貼到她耳邊對她耳語。她耳根最怕癢,條件反射嗖地一下站了起來。

此舉太過突兀,她一動,在場二人的目光都震驚地看向她,麵色疑惑。

情急之下,嚴如玉想起芳菲說過韓尚觸柱而亡,原身嫌棄韓矜晦氣一事,強行把劇情拉回正軌。

“是他?本宮不用他!你不是也挺厲害?明天你去,也能那個什麼,如虎飛天。”

一句“如虎飛天”令下麵二人表情一陣抽搐,章寺瑾強忍著更正她的想法,又勸道:

“術業有專攻,寺瑾還要侍奉殿下,誌不在此。若想讓楊方寄下獄,必得要韓公子相助才行。”

嚴如玉卻並不買賬。

“他真有這麼厲害?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自然。”章寺瑾一把將韓矜拉上前:“子今兄,快向殿下介紹一下。”

“我……我……”韓矜毫無準備就被拉到前麵,磕磕絆絆道:“在下……幼時在鄂州長大,八歲便跟隨父親治水,水勢地形,夫田力役,經營量度,在下均全然知悉,定能查出紕漏所在。”

“你真能治楊方寄的罪?”嚴如玉眯起眼,壓迫感十足。

韓矜對嚴如玉還有些許懼意,下意識看向章寺瑾,見他點了頭,才跪地鄭重道:

“定不負殿下重托!”

隨後磕頭行了個大禮。

韓矜起來那一刻,嚴如玉立刻扶住額頭低下頭,她怕她抑製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

為了不讓韓矜看出端倪,她裝作不耐的樣子對他擺手:“行了,下去吧,明天好好表現。”

“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

“謝殿下。”韓矜起身,想了想,又對章寺瑾施了一禮。

“多謝懷瑜兄,在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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