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他睡久了,不知道這陽間道士,披件道袍,就敢以修士自居了。
看著眼前這群從頭到尾沒點真本事,還自視甚高道士,陸征隻給了四個字:“酒囊飯袋。”
“你說誰呢!”剛暗諷溫白他們道士臉立刻漲得通紅。
現如今驅邪除凶之事雖大不如以往興盛,可各派留下分支不少,平日行事時候,他們也常要與各家分鼎,不是我生意,就是你生意,話裡機鋒往來是最基本事,可再怎麼不服,也都是暗嘲幾句,麵子功夫做足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罵得這麼直接。
罵得直接就算了,竟然還一罵罵一群!
剛剛那個掃了一圈輕蔑眼神,分明是把他師父都罵進去了!
“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那人往前走了兩步,氣上了頭,一把抽出身側銅錢劍,再近一步,便能傷人。
陸征神色一沉,瞬間往前走了一步,把溫白護在身後。
溫白也被驚了下,可看劍刃並未傷到他,又注意到陸征明顯變了臉色,生怕陸征一個不耐煩,讓人當場去世,所以抬手攔了攔。
溫白動作很快,幾乎是下意識,也就沒注意到自己掌心此時正緊貼在陸征手背上。
從陸征那個角度看來,兩人像是牽著手似。
溫白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彆生氣。”
陸征一怔。
心頭莫名熄了火。
鄭路見勢,也趕緊勸和:“各位大師各位大師,都是修行之人,相逢即是有緣,千萬彆傷了和氣。”
那人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甚至覺得溫白這一舉動,就是怕了意思。
愈發覺得這兩人外強中乾,隻是看著會來事。
如果放在平時也就罷了,可今天他們還在鄭博昌彆墅裡頭,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他們青蘊觀麵子還往哪裡擱!
越想越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人翻手一轉,就將身側銅錢劍舉得更近,還一個進身,擦著溫白衣角而過。
“有本事比比,輸了就從哪來回哪去,彆再出現在南城!”
在一旁等著把人帶進去鄭路:“……”
這叫什麼事?怎麼就不讓人出現在南城了?他爸都在裡頭等著呢!
鄭路趕忙組織語言,準備打圓場。
這時隊伍最後麵卻突然傳來一句:“要是你輸了呢?”
聲音清亮,是一個少年聲音。
那人像是也沒料到有人會這麼問,還是他們這頭,轉過身去。
人群中空出一條小隙來。
溫白定睛一看,才注意到最後末尾那個小道士。
許是大家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慢慢往前走了兩步。
溫白這才看清他相貌。
雖說年紀不大,可估摸著大概也有16、7歲了,濃眉大眼,長相很周正,和前頭這些人比起來,更像是修行之人。
溫白想起這孩子剛剛說那句“要是你輸了呢”,聲音平靜,但聽著卻像是在為他們說話。
溫白覺得挺有意思。
再一細看,原來,還真是兩撥人。
眼前這一群人道袍款式看著相似,可實際還是有所差彆。
比如這個“師父”,身上雲紋就細致很多。
但這個孩子卻跟他們都不一樣。
他袖口處紋,不是雲紋,而是極簡橫條,看著像是什麼卦象,而且袍子顏色也更深一些。
溫白猜著,這小道長跟他們可能不是同一個道觀。
果然,那頭有人說了一句:“不知正天觀小師弟,有什麼見教?”
“正雲觀?”溫白低聲跟了一句。
陸征離得近,聽了個正著,看向他:“?“
溫白附耳過去:“正雲觀是我們南城最大、曆史也最悠久道觀。”
陸征依舊沒什麼興致,隨口應了聲“嗯”:“然後呢。”
溫白抿了抿嘴,搖了搖頭:“沒然後了。”
他就隻是想說說。
順便提醒一下,正雲觀出身小道長,大概率也是根苗正紅“道幾代”,千萬彆隨便傷了。
陸征:“……”
此時“小師弟”已經走到前頭來:“沒什麼見教,隻是既然是比試,有輸就有贏,總不能隻說對方輸了要怎麼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人也就不顧忌了:“好,那要是我輸了,我就把我這把劍給你。”
溫白注意力回到那人身上:“我要你劍做什麼?”
先不說比不比,就是這劍真給他了,他也沒用。
那人完全沒料到溫白如此不知好歹,也是第一次碰到溫白這種看著軟,實際硬得很漂亮小刺頭!
“我、我管你乾什麼!”
溫白:“……”
溫白並不想和他比什麼,隻是看他漲紅臉,以及他身邊一群人看戲眼神,總覺得不會輕易放他們過去。
可如果陸征動了手,恐怕就要出事了,隻好緩和局勢問了句:“你要比什麼?”
那人大笑了一聲,語氣越發狂妄:“既然比試是我提,那我也不為難你,隨便,你想比什麼就比什麼。”
溫白無奈
這可是你說。
他最後確認一遍:“什麼都可以?”
那人自信到底:“是。”
溫白笑了一下。
“那你覺得,微積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