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嗯。”
溫白下意識往裡頭看了看,諦聽注意到他的動作,直接說道:“不在。”
小蓮燈許久不見諦聽,在他身邊快速掠了一圈,飄得速度太快,葉托都纏在了一起。
於是一邊哼唧,一邊趴在溫白掌心。
溫白隻好低頭替它解葉子。
“是不是又…長了點?”諦聽本來想說胖,後來忍住了。
溫白倒是沒覺得:“有嗎?”
溫白解得很快,動作卻很小心,見陸征還沒來,抬頭問了句:“最近老板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諦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怎麼了?”
溫白搖了搖頭:“我就問問。”
溫白不知道怎麼說。
自那天陸征說中元批他一天假起,似乎就有些奇怪。
具體怎麼個奇怪法,溫白也說不上來。
那幾天他正忙,懸德的事情看似已經處理完了,實際上還有一大堆東西等著善後,於是也沒注意。
等覺察到老板心情不好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
因為他突然注意到,這幾天陸征找他的次數,稍微多了點。
很頻繁也沒有,但和以前相比,算是很反常了。
最最關鍵的是,陸征找他的那幾次,都沒什麼正事。
最後更是直接說了一句:“不想放假,那你想要什麼?”
溫白一頭霧水。
什麼叫他想要什麼?
他就沒想要什麼,當時問中元節放不放假,很大程度也就是隨口一提。
溫白還在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小蓮燈卻突然從溫白手上飄了起來,喊了一聲:“陸征!”
溫白跟著轉過身去。
陸征就站在門口。
四目相對。
一陣沉默。
最終還是溫白先開了口:“老板。”
陸征頓了下,才回道:“嗯。”
溫白一時也有些摸不清陸征究竟是不是在生氣,但眼下氣氛有些凝滯是真的。
連小蓮燈都沒說話。
更彆提一旁的諦聽。
溫白隻好先開口轉了個話題:“對了諦聽,今天我過來,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之前小燈跟我說,它就是中元時候,在人間出生的,是嗎?”
諦聽眉梢一揚,像是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致,點了點頭。
溫白:“那陰司是有什麼規矩嗎?所以一直都沒有給小燈取名字?”
小蓮燈聽到這個問題,立刻豎起小花瓣,陸征也看了過來。
諦聽看了小蓮燈一眼,問溫白:“它怎麼跟你說的?”
溫白:“它說年紀太小,還不到起名字的時候。”
“我就想問問……”
溫白話還沒說完,就被諦聽一下子打斷:“可以。”
溫白:“?”
“可以…什麼?”
諦聽:“今天就可以。”
“今日就是中元,長了一歲了,也到時候了。”
溫白:“……”
這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溫白開始懷疑小燈之前一直沒取名字,可能就是給忘了。
陸征皺了皺眉:“諦聽。”
諦聽卻仿佛沒聽到,直接走過來,抱住小蓮燈:“想不想要個名字?”
小蓮燈一想到自己可以有名字了,那就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溫白了,高興得聲音都亮了幾分:“想。”
諦聽:“那想跟溫白姓,還是跟陸征姓?”
溫白和陸征聽到這句話,同時偏頭去看諦聽。
尤其是溫白,他怎麼都想不通諦聽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雖然小蓮燈最近是他在養不錯,但總歸是陸征撿到了它,還給了它靈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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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姓陸,姓天姓地,也不該跟他姓溫。
小蓮燈卻看不懂溫白的神情,聽到諦聽這麼問,抿了抿小葉托,半是不解半是雀躍:“我還可以跟白白姓的嗎?”
溫白聽著小蓮燈的話,就知道它可能還不清楚姓氏意味著什麼。
正想開口解釋,誰知那頭諦聽已經點頭:“可以。”
溫白:“……”
得了諦聽的肯定,小蓮燈立刻飛到陸征肩頭,跟小喇叭似的喊:“陸征陸征你聽到了嗎!諦聽說我可以跟白白姓!”
陸征:“聽到了。”
溫白低著頭,一時沒敢看陸征。
等小蓮燈飄過來,溫白才輕哄著開口:“不可以。”
剩下的話都來不及說,小蓮燈已經瞬間枯萎。
溫白:“……”
溫白從來沒這麼頭疼過,又有些無措,隻好抱著它,走向陸征。
“老板。”溫白很小心地喊了一聲,順便把蜷成一團的小蓮燈捧在手上,看著陸征。
陸征接過自閉小燈,淡聲說了一句:“起個名字。”
溫白指著自己:“我?”
陸征點頭。
跟姓氏比起來,起個名還算好。
溫白想了想:“既然是中元節出生的,那就一個單字,元,可以嗎?”
“小名就叫元元。”
主要是元元兩個字,和小燈也挺相配。
溫白仰頭征求老板的意見:“可以嗎?”
陸征視線往下悠悠一落:“問它。”
溫白用指背輕輕蹭了蹭小蓮燈:“元元?”
小蓮燈花瓣瞬間變紅。
顯然是同意。
諦聽也走了過來,彈了彈蓮燈的腦袋:“名字有了,姓呢?”
“誰起的名,跟誰姓。”陸征看了溫白一眼,聲音很淡。
溫白一門心思都在哄小燈開花上,對陸征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心裡頭也早就默認了小蓮燈姓陸的事情,直接點頭應下:“嗯。”
幾秒後,才猛地抬起頭來:“???”
可陸征已經轉身,迎麵飛來的隻有一盞小奶燈。
溫白抱了個滿懷。
一人一燈,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終溫白敗下陣來。
小蓮燈有了新名字,一天都沒怎麼消停。
等入了夜,不知道是聽諦聽說了什麼,還是聽回來的陰差說了什麼,一直說想要去街上看看。
溫白往外頭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中元節啊。
看陰差回來一個個都跟丟了半條命似的,大概都能猜到外頭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