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玩地又晃動了下杯子，不厭其煩地看著被困在杯中的漣漪，語調依舊平穩，“在京市確實沒有能和墨家抗衡的。”
這種話若是換個人說，多少會讓人覺得那家夥是在吹牛皮，但從墨司臣口中說出來，隻會讓人覺得他是單純地在陳述事實。
再加上他的語氣平穩得幾乎沒有一點起伏，好像隻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不過也確實，自從墨家被他接手後，不管是財富還是權利的確又上了一個台階。
畢竟墨家綿延發展了好幾代人，遺留下來的問題隻多不少，而在墨司臣沒接手之前，各種問題已經層出不窮。
如果不是後來墨司臣接手後，手段狠厲，改收拾的人絕不手軟，墨家這隻病殃殃的龐然大物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起死回生。
但也是因為他的毫不留情的處理方式，所以最終落下了心狠手辣，甚至是六親不認的糟糕名聲。
因此這些年哪怕他再怎麼聲名鵲起，也沒人敢接近他，甚至因為之前收拾舊部勢力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明裡暗裡有不少人都巴不得他早點死。
這些事，前世顏可參加宴會時，也聽彆人八卦過一些。
她托腮好奇地問：“九爺，如果彆人得罪了你，你會怎麼做？”
墨司臣轉了轉手中的杯子，實事求是道：“詛咒我的人不少，得罪我的，沒有。”
“假設呢？”
墨司臣隨手將杯子擱在桌上，簡單的語句通俗易懂，“想要我的命的，就斬草除根。”
對敵人，他從不會心慈手軟，畢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斬草除根……”顏可喃喃地重複著這四個字，雙手微微蜷緊，雙腿竟也有點抖，就連後背都不由得僵硬地挺直了，她小心翼翼地確認，“會有多徹底……”
墨司臣薄薄的眼皮微抬，平淡的語調聽著卻很冷漠，“他家有多少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當初家破人亡的馬家就是前車之鑒，當時H道勢力最為強大的馬家信誓旦旦地想拿下沿海那塊地的開發權，但後來這塊地卻沒能落到他們手裡，而是被墨司臣拿走了。
那年墨司臣剛接手墨家，素來以勢壓人的馬家不甘心被一個毛頭小子壓一頭，於是連夜闖到墨司臣在市中心的住所，用槍抵著墨司臣的腦袋讓他識相地把地交出來，並且還要他給他們跪下磕頭認錯。
結果當初在場威脅墨司臣的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馬家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從上到下每一個都不得善終。
想到關於馬家的那些傳聞，顏可下意識地咬著後槽牙才不至於讓自己牙關打顫，而墨司臣那句無情的話語更是像沉重的鐘聲般驟然敲在顏可的心上，前世的一幕幕像是幻燈片一樣在她的腦中瘋狂閃過。
如果按墨司臣說的，前世在京市，的確除了墨家外，沒有人再有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整死彆人，而前世已經搬到京市的張家遭遇的災難，直到她出獄也沒能找到凶手……
有個可怕的猜想忽然在她的腦中萌發，所以如果前世是墨司臣在針對張家的話……
顏可身體一抖，臉色發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