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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就好。”讓墨司臣為她上藥這種事,顏可總有點膽戰心驚。
然而她話剛說完,就收到了對方威脅的眼神,顏可的心臟猛地一跳,隻好乖乖地放了下手,好吧,大佬開心就好!
冰涼的棕色藥水塗抹在皮膚上,和白皙柔嫩的肌膚特彆不搭,墨司臣微微蹙了下眉。
他在藥箱裡又翻了翻,最後翻出個白色創可貼,貼在她頸側的擦傷上,這樣看著才滿意了些。
在貼創可貼時,他靠得近了些,微涼的手指難免碰到溫熱的皮膚,而且從他身上還有絲絲縷縷好聞的香水味傳來,顏可腦中忽然閃過什麼,剛想開口,就聽對方問了句,“你剛想說什麼?”
被這麼一打岔,顏可腦子一短路,就把剛冒出來的想法忘了,腦回路又轉回到了之前的話題。
她端正了神色,“我想問你,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將另一個人的一家子都趕儘殺絕?”
顏可始終想不通張家到底和誰有深仇大恨,因為她在張家生活的二十年裡,也沒見過張家的人和其他人有什麼大到不可調和的矛盾。
聽她問出這個問題,墨司臣看了她一眼,但也沒多問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神色平靜地收拾著藥箱,語調平穩地認真回答他的問題,“比如殺父殺母之仇,同時家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這種人通常會無所顧忌地去報複仇人。”
顏可雙手托著下巴,垂眸沉思了會兒,然後搖搖頭,他們家的人都不像是會乾這種事的人,“有其他情況嗎?”
“得罪了哪些黑惡勢力,或者是知道了他們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出去,這些黑惡勢力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對方覺得有滅口的必要,因此他們也會趕儘殺絕,不留後患。”
顏可蹙眉思索著,她爺爺以前是當兵的,要說得罪黑惡勢力,肯定多多少少也會得罪點的,但……
“那些黑惡勢力能做到害人還不留痕跡的嗎?”
“能。”墨司臣合上藥箱,箱子鎖扣自動扣上時發出一聲“噠”的輕響,但這點聲音卻令顏可的眉心突然重重一跳。
接著她就看見墨司臣轉過頭看她,那張俊秀好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聲表示:“比如我。”
顏可聞言一下子就愣住了,大大的眼睛裡映著他的臉,臉上的肌肉僵硬得一時竟擺不出其他表情。
好一會兒,她才如夢初醒般,纖長的眼睫心慌地動了動,勉強乾笑兩聲,“但也沒有幾個能像你一樣吧……”
在京市隻手遮天什麼的,除了墨司臣,前後兩世她都沒聽說過其他人。
墨司臣起身將藥箱歸回原位,順帶提起恒溫壺倒了杯水,骨節分明的手指托著玻璃杯,竟襯得那個平平無奇的玻璃杯都特殊了。
溫熱的水浸潤了嘴唇,在淡色的唇上留下層水痕,有燈光在上麵彙聚成了一點明亮的光點,看著竟是秀色可餐……
他的目光落在水中的杯子上,傾斜了微小的弧度的杯子裡泛起了一圈淺淺的漣漪,水紋撞到杯壁後又漸漸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