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禾目送小小的人兒出去,那麼好的枍哥兒,老天為何要讓他落得那樣的下場。
枍哥兒在門外對哥哥姐姐說:“枍哥兒還要去看妹妹,哥哥姐姐你們去嗎?”
聽聲音應該是三個孩子一起去西廂看蓁姐兒了。
陸風禾扭頭看躺在床上的沈南珣,默默說了句抱歉。
陸風禾心想,她是一定要把哥兒姐兒帶走了,除了自己身邊,放在哪裡她都不放心。
沈南珣有外室,也可以有繼室妾室,已經有外室子了,也會重新有嫡子,還會有庶子,而她,就隻有這兩個孩子了。
福安又有事來報,“稟大娘子,襄王府和長公主府一同送來拜帖,說是要來看望郎君。”
襄王是今上的大堂兄,襄王之父襄親王是先帝長子,可惜早夭,襄王是遺腹子,滿月便被先帝封為襄王。
長公主是先帝長姐,向來關照長兄遺孀,襄王府和長公主府也關係十分親厚。
如今襄王與長公主府當家人公主長子聞國公是親表兄,更是從小一出長大的。
隻是兩處一起送拜貼來,合理也不合理。
沈南珣前有褫州查聞家,後有城郊詢襄王。
這兩處就這麼湊到一起,陸風禾想不多想都難。
最重要的是永平廿三年發生了一件大事,正月官家薨後,襄王一係與眾皇子因為皇位還好一番爭奪。
隻是陸家在廿二冬月發生變故,陸風禾無心去關注爭奪過程,隻記得最後雖然三皇子登上了高位,但襄王府和長公主府也都全須全尾。
能想到掙那個位置,可見是得勢到無限接近皇權了,不甘居於人下才生出了爭奪的心思。
最終如此行事都能保全,也說明了襄王府和長公主府有的是官家都忌憚的底牌。
雖然距離皇位爭奪還有五六年時間,但這二府不能得罪是再明顯不過的了。倒不指望沈家站隊,沈家也一直自詡純臣,但,不得罪總不會出錯。
“回了吧,世子如今昏迷不醒,謝過二府,世子醒了自會登門致謝。”陸風禾交代。
福安躬身應是。
“王爺可在府上?”陸風禾又問。
“在,早間還到聽竹苑看過主子。”
“那之後的拜貼就都送到臥鬆居,請王爺代為處理。”
“是。”
福安出去了。
陸風禾覺得兩人在一處不方便,至少伺候沈南珣的小廝就不能進出自如,反而她身邊的幾個姑娘還多了一個人要伺候。
但她不知道的是,沈南珣在內院也省了不少麻煩,比如直接上門探病的禁軍統領就被攔住了,再莽撞也不能直接衝到內院啊。
說昏迷不行,還有人想親自看看探一探虛實。可人在後院,就直接把路給堵死了。
整個下午,陸風禾翻兩頁遊記,又迷迷糊糊睡會,睡醒了又翻兩頁,就這樣打發了一個下午,直到枍哥兒又過來找她用夕食,陸風禾才從羅漢床上下來。
“爹爹怎麼還在睡覺?”枍哥兒很困惑。
陸風禾塞了塊帕子進沈南珣虛握的拳頭裡,領著枍哥兒去外間用夕食。
“爹爹睡夠了自然就醒了,下晌枍哥兒和哥哥姐姐去讀書了沒?”
枍哥兒立馬注意力就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