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禾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畫中人真的是自己?所以自己因為自己氣了那麼多年?
陸風禾又想起一事,“你去利州是去見人的?”
沉南珣點頭。
“一個孩子?”陸風禾又問。
沉南珣搖頭,“應當不會見到他家哥兒。”
陸風禾怒喝,“既然你心裡有我,你為何還要那樣做!”
沉南珣不解,“什麼事?家中的事嗎?我知道我道歉沒用,但府中的事我真的並不知情。”
“你還要裝傻?”
“還有其他什麼事?”沉南珣自認麵對陸風禾,除了府中他確實疏忽甚多,其他事上他是問心無愧的。
說不清的事就是夢到的。
“我夢到你領回來一個孩子,隻比枍哥兒小了歲餘,讓我養著,外間都說是你的外室子,我問你,你隻讓我當自己孩子教養。”
沉南珣皺眉,“那都是夢,什麼外室子,不可能,還隻比枍哥兒小歲餘,說這輩子你肯定不信我,但過去這二十多年,我確實隻與你在一起過,也隻有哥兒姐兒兩個孩子。”
陸風禾搖頭,“不,太真實了,孩子一口利州府官話,你這次過去真的不是去見你的外室和外麵的孩子?”
沉南珣隻差對天發誓了,“我至今也就去過兩趟利州,還有一趟隻是路過,利州城都麼進,比哥兒小了歲餘,那孩子現在也就兩歲上下,三年前,枍哥兒出生後我回了京都,我並沒有去過利州啊。”
陸風禾想想也發現了許多不可合理之處,當時沉南珣因為對她對哥兒有所虧欠,隻要沒有公差,日日宿在白露苑,去驍騎營和馬軍司也都是當日來回。似乎真的沒機會去利州找外室。
“在京都養著,發現有孕了你派人送去利州?”陸風禾猜測。
沉南珣真的要發誓了,“若卻有此事,我願天打五雷轟。”
陸風禾麵露難色,“真的沒有?”
沉南珣卻是非常嚴肅,“絕無可能。”
陸風禾雖然還有疑問但也決定且信一會他的鬼話,此事揭過不提,還有一事卻是由不得他打馬虎眼的。
“我……我還夢到枍哥兒沒了。”陸風禾說著帶上了哭腔,此事她當是想到都覺得痛徹心扉。
沉南珣震驚了,難道,禾娘的夢預示著什麼?能讓禾娘如此痛苦,枍哥兒一定是年紀不大就……還一定是意外。
若自己一無所知,那枍哥兒的命運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所以,自己沒有退路了,若自己退了,枍哥兒沒了,禾娘也會日日悲痛,單想到這兩樁,沉南珣都不想退了。
陸風禾看沉南珣變幻莫測的神色,她猜不透沉南珣在想什麼,但他卻一點不意外的樣子,甚至還挺釋然的。
所以枍哥兒的死一定是人為,而且,沉南珣是知情的,且現在就已經有了端倪,枍哥兒才三歲啊,這事謀劃了十多年?
不管是誰,沉南珣是知情的這一樁,陸風禾就不可能原諒他。
“所以此事是有征兆的?”
沉南珣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風禾氣得拿枕頭去打沉南珣,“那是你親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沉南珣被陸風禾打了兩下,陸風禾那點力道,又是枕頭,打在身上鬨著玩兒似的。
“禾娘,我答應你,待我從利州回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陸風禾搖頭,“枍哥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可以不顧他生死,我不可以!”
“動手的人是凶手,知曉卻不說的人難道不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