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與我分說,我也不想聽你狡辯。”
陸風禾根本不給沉南珣說話的機會。
“禾娘……”
“你彆說話,我不想聽,出去。”
“你等……”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你……”
陸風禾從未高聲嗬斥過誰,大聲說話也是少有,這兩嗓子把陸四郎和四娘子喊了出來。
上下層的人也都探頭想打聽,趙氏更是已經走到樓梯口了。
陸風禾忍不住拿起床邊高幾上的茶盞砸了出去。
“你出去啊。”陸風禾歇斯底裡。
沉南珣心疼地看著陸風禾,說他冤,他也不冤,他還天真地以為自己隻要建功立業,就能家宅安穩。
可說他不冤,他也多少有些冤的,畢竟他也才知曉沒幾日,還打算冒天下大不韙,他如何就成了幫凶。
陸風禾見沉南珣還站在一旁,想也沒想就去抓水壺,結果水還很燙,水壺自然不涼,一個沒抓穩,水壺摔在了床邊,大半熱水濺到了沉南珣鞋襪上。
沉南珣仿佛感受不到燙,撲過去看陸風禾發紅的手指。
陸風禾看著半跪在床邊的沉南珣,滿眼悲痛。
趙氏推門看到的就是一地碎片,沉南珣鞋襪儘濕地半跪在床邊給陸風禾吹指頭,高聲呼喝,讓下人取燙傷藥來。
趙氏識趣地退了出去,顯然自己女兒並沒有吃虧,沉南珣也處處讓著禾娘。
小夫妻吵架也算不得壞事,尤其是兩個人都有心結的當口,長輩不能過問太多,小夫妻之間的事,如非必要,長輩還是不插手的好。
沉南珣小心翼翼地邊吹邊給陸風禾塗藥。
陸風禾看了半晌沉南珣半張臉便很快移開了視線。
陸風禾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畫中人真的是自己?所以自己因為自己氣了那麼多年?
陸風禾又想起一事,“你去利州是去見人的?”
沉南珣點頭。
“一個孩子?”陸風禾又問。
沉南珣搖頭,“應當不會見到他家哥兒。”
陸風禾怒喝,“既然你心裡有我,你為何還要那樣做!”
沉南珣不解,“什麼事?家中的事嗎?我知道我道歉沒用,但府中的事我真的並不知情。”
“你還要裝傻?”
“還有其他什麼事?”沉南珣自認麵對陸風禾,除了府中他確實疏忽甚多,其他事上他是問心無愧的。
說不清的事就是夢到的。
“我夢到你領回來一個孩子,隻比枍哥兒小了歲餘,讓我養著,外間都說是你的外室子,我問你,你隻讓我當自己孩子教養。”
沉南珣皺眉,“那都是夢,什麼外室子,不可能,還隻比枍哥兒小歲餘,說這輩子你肯定不信我,但過去這二十多年,我確實隻與你在一起過,也隻有哥兒姐兒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