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認命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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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樓上布景開闊,地下這一整層,被分割成了很多小房間。
走下樓梯,入目所及先是一排一排的書架,天井旁邊放著一個桌幾,和一個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的灰色布沙發。書架上的書看著都有些年頭,老舊的書封上字都被磨花,餘晚掃了幾眼,覺得泛黃的書頁沁著隱隱墨香,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裡沒有監控,葉行洲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他神態自如,向她介紹各個房間:“這是藏酒室,這是雜物間,我小的時候常來這裡找吃的。”
如果不是兩個人都用手機打著燈,他倒像一個禮貌的主人。
餘晚環視一圈,這裡的確如葉行洲所說,並沒有布設攝像頭,隻放置了一些雜物。這樣的地方究竟能有什麼特彆的,讓他在自己家裡做賊也要過來一探?
他停在最後一扇門前。這個房間和其他儲物間不同,他拉住把手旋轉,沒能打開房門。
這是一個上了鎖的房間。
葉行洲看上去並不意外。他轉身回到書架前,蹲下身來,把書架最下層的書掏了幾本出來,從最裡側摸出了一把鑰匙。
“奶奶藏東西還是這麼隨便,”他嘴角勾勒出幾分弧度,“這鑰匙十幾年了沒動過地方。”
餘晚:“……這房間裡放了什麼?”
若說是重要的東西,那鑰匙放得未免過於隨意。可要是不重要的東西,又何必一直鎖上?
葉行洲一邊用鑰匙打開房門,一邊道:“沒什麼特彆的。一些舊物吧。”
房間裡有樟腦丸的香氣,混合著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室內有大大小小好幾個櫃子,看得出都是上好的木頭,其中一個精致小巧的表麵是沉穩的銅金色,紋路如同水波,一看就價值不菲。
葉行洲見她多看兩眼,伸手過去拉開一角:“這是金絲楠木。”
櫃子裡明顯不是空的。她湊近了去看,竟是幾枚繁複美麗的戒指,有通體純銀的,也有鑲嵌了寶石的,看上去都有了年歲。然而真要說有多貴重,似乎也談不上,的確如葉行洲所說,隻是一些舊物。
葉行洲把抽屜推了回去,繼續往前走。
“這種地方攔不住我,”他邊走邊道,“小的時候我摸過這間宅子的每一個角落。如果奶奶真藏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我猜也就隻能在……這裡。”
他停在其中一個櫃子前,俯下身來,將櫃子的下半部分打開。
裡麵裝著一個沉重的深色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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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晚站在葉行洲身後,一手為他打著燈,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盛建……應該沒遇上什麼財務問題吧?雖然最近是和誠建牽扯上了關係,但以葉家的財力,應該不至於托不了底。難道葉行洲這一係列舉動真是單打獨鬥,因為太過冒進,而被葉誌軒斷了經濟支援?
堂堂盛建太子爺,怎麼淪落到翻奶奶的財寶了。
她看著葉行洲對著那個保險櫃研究起來,想了一會,謹慎地開口問:“我們這是在乾什麼?”
葉行洲的手指停在保險櫃的表盤上,聞言也是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眼看著還有迷途知返的機會。餘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