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看在眼裡,心裡很為他的貼心感動,卻什麼也沒說。
她又問:“那這次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既沒鑰匙,也沒密碼,長大了的葉行洲和小時候的葉行洲又有什麼區彆?他不像是會做這麼沒把握事情的人。
葉行洲答道:“多了幾個能試的密碼。”
話音剛落,他嘗試著轉動把手,櫃門竟哢噠一下,順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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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櫃裡的東西堆得不算滿,但乍一看過去,還是隱隱刺目。
紙質文件、各類證件,占據了小小一層。更多的是珠寶首飾,什麼玉佩金簪寶石耳墜,長長的翠綠色的翡翠項鏈,俱都分門彆類地放著,看上去都成色上佳,幾乎夠組建一個小型的博物館。
餘晚看著那條滿色帝王綠的翡翠項鏈,不由陷入沉默。
這些東西雖然價值不菲,但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意義。葉行洲伸出手來,在保險櫃的櫃壁上摸了摸,臉色很快沉了下來。
他收回手的時候,掌心中多出了一件玉器。
這塊玉樣式小巧精致,呈現出溫潤的淺綠色,被雕刻成了昆蟲的形狀。它看起來不像保險櫃中其他珠寶那樣光彩奪目或價值連城,顏色堪稱低調,全身並無鑽孔,然而雕刻線條利落分明,看上去又不像普通物件。
葉行洲拿手機拍了幾張照,又把東西原樣放回。保險櫃歸位,工具收好,房門合攏,二人沿著原路,回到餘晚的房間。
這一趟夜探老宅,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看一眼手機,已近淩晨兩點。
葉行洲打開通往陽台的那道門。他看上去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一路上都少話。也許他拍了照片,是要找彆的信任的人問問看。
然而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帶笑跟餘晚說了一句:“不要擔心,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又道:“珠珠,晚安。”
餘晚坐在床邊看著他:“你也晚安。”
他走之後,她打開手機搜索了一番,指尖停在搜索頁麵上,另一隻手攥緊了被子,半天沒回過神來。
保險櫃裡裝著的,原來是一枚玉蟬。
蛹蛻為蟬,在古代是羽化新生的象征,玉蟬除了作為一種裝飾之外,還常被用作陪葬品,寄托生者的美好希冀。
……這一枚未有鑽孔的玉蟬是從哪裡來的,又為什麼被奶奶這麼妥帖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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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餘晚直到快天亮才算睡著。她睡得很不安穩,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喝太多茶的緣故,接連做了幾個噩夢。
好在噩夢裡沒有鬼,勉強也算是安慰。
長輩們通常起得很早。餘晚起床的時候,奶奶已經吃過飯,看她精神不佳,關心地問她是不是睡不習慣。
餘晚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剛才洗漱時在鏡子裡看到的黑眼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喝不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