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不是喜歡熱鬨的性格,她事務繁忙,做事總是簡單利落,像這種聚會都很少出席。要不是最近兩年二人因為一些事情熟悉起來,連上次的生日宴她也是不會去的,何況今天這樣的場合。
葉行洲沒話講了。若隻有餘晚一個女孩在場,他擔心她拘謹,想來想去,社交圈子裡她相熟的他也隻知道一個何苗苗。他跟何苗苗不熟,當然隻好捎帶一個周宜,也正好能撐得住場子。
說起來,的確是個工具人。
周宜又道:“我和餘晚聊了一會,總覺得她有點擔心你。我們去昆明的事,你是不是沒跟她提過?”
她不大讚成地看著葉行洲:“你們已經是夫妻了,這麼親近的關係,不是想瞞就瞞得住的,還不如直接告訴她,讓她安心一些。”
葉行洲搖了搖頭:“我不想讓她卷進這件事情裡。”
而且他們也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又何必說出來讓她煩惱呢?
*
餘晚覺得很困。酒喝多了原來是這種感覺,昏昏欲睡,滿心疲憊,隻想找個枕頭好夢一場。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喝酒。這酒,不就是另一種安眠藥嗎?
葉行洲的聲音低低地從外麵傳進來。他和周宜在聊些什麼?她分不出心去想,因為真的好困好困,她慢慢閉上眼睛,呼吸清淺地睡著了。
葉行洲推門進來,看見餘晚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躺在被子上,小腿懸在床邊,看樣子本來是坐在那裡,睡著睡著就倒下去。
客臥隔音很好,房間裡十分靜謐,本來冷淡的裝修色調因她的存在而帶上幾分溫馨。
他看著餘晚的睡姿,自己都沒察覺到臉上帶了些笑意,隻覺得內心難得的平靜。
葉行洲走了過去,雙手伸進餘晚身下,想幫她調整睡姿,抱她睡好。
穿著外衣睡覺應該還是會不舒服吧?
他的手伸進去卻停了下來,思維停頓片刻。是不是應該讓周宜或是何苗苗幫她換下衣服?他來做這件事……是否不太合適?
他這一猶豫,餘晚卻已經醒轉過來。
餘晚開口:“……葉行洲。”
她聲音沙啞,帶著些許繾綣和依賴意味。葉行洲聽在耳中,覺得心頭微癢,麵上不露,側過頭去聽她說話。
他離得很近,餘晚下意識伸出手,兩隻胳膊交疊,勾住他的脖頸。
酒精和短暫的睡眠都讓她顯得很遲鈍。和剛才的賭氣彆扭不同,餘晚睡眼惺忪,態度自然地開口:“我們回去吧。”
她在這裡睡不習慣。這裡畢竟是衛祁的住所,是一個她不太熟悉的男人的地盤。在這裡,她即使是睡也睡不安穩。
葉行洲使了些力氣抱她起來。她這樣的姿勢能靠雙臂卸去一點壓力,他抱起來輕鬆,她被抱著也很舒適。隻是太近了,略顯雜亂的呼吸撞到彼此的麵門,空氣中混雜著少女馨香與男人身上的木質冷香,讓氣氛都變得有點躁動不安。
今天……按理說是他們的新婚夜。
看著餘晚水意朦朧的雙眼,葉行洲緊了緊喉嚨,才低聲道:“我送你回家。”
這是他不算委婉的拒絕。
餘晚“嗯”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