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他們夫妻倆算是知青院裡的最老資曆了,人也真誠熱心腸,又會和村裡交涉,所以沅溪大隊二十幾個知青全票通過,周紅兵當選了知青點組長。
梁曉敏則是女知青們信任的知心大姐。
知青點不夠住,結婚後,梁曉敏和周紅兵就搬了出去,所以早上兩人不在現場。
還是出早工時,被幾個知青拉住悄悄說了,兩人才知道有這回事。
之後,顧湘就過來找梁曉敏,想讓她幫著跟李重潤要個準話。
不同於隻來了兩年的顧湘和李重潤,梁曉敏在沅溪大隊生活十年了,對當地民情民風再熟知不過了。
就今天馮萊萊和李重潤一個屋裡獨處一晚這事兒,但有一丁點傳出來,隻要馮家咬死了流氓罪,李重潤不想坐牢,就隻能乖乖娶人。
這麼些年,知青們和大隊社員們都是互相看不慣,一點小事就會是爭端的導火索。周紅兵也是怕了。
“唉!”梁曉敏歎氣,現在出了這碼事兒,一個處理不好,知青們和大隊社員隻怕又要大鬨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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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院裡,和馮萊萊一樣,親眼看到紅薯雜糧餅配紅薯雜糧稀粥的早飯搭配,李重潤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知青點還是大鍋飯,二十幾個知青分組排班做飯,每頓飯定量。
還是推說頭疼,李重潤打了飯回了屋。
因著早上的事兒,大家都理解,隻關心地讓他安心養病。
顧湘那裡,同情歸同情,倒是沒人說李重潤狠心絕情。
要說這件事,李重潤才是最倒黴的,好好生著病昏睡著就被村姑摸上炕。知青點裡的男知青們,隻要想到這事兒換成了自己,都很後怕。
因為同屋的男知青請假回去探望生病的父親,現在屋裡就李重潤自己住。
這屋子是知青院子條件最差的,是裝農具的棚子改的。之前沒人想來住,是原李重潤來了喜歡清靜,選了這一間。
後來又加了一人,兩個人住著,倒比彆人四人一間住少了事非。
現在倒是方便換了芯子的李重潤避開人了。
身體還虛弱著,不吃東西怕是連知青點都走不出去,更何談去村裡踩點兒,找地兒搬出去刻不容緩。
李重潤硬逼著自己喝了一碗粥,吃了個雜糧餅,還剩個餅子實在咽不下去,他給扣碗裡,準備緩緩再慢慢給吃了。
認清了形勢,他對自己也狠得下心來。忍一時,他自會謀劃出個海闊天空來。
半眯著眼睛,他就目前的已知條件,該如何快速有效地破局呢?
他覺著還是得著落在穿友兼小員工馮萊萊身上。
他篤定馮萊萊在馮家日子不會好過,隻馮家急著給她找人家嫁了,就夠她疲於應付了。
既然這樣,兩人也算知根知底兒了,何不互助一下呢?
明年就七六年了,一切都會撥亂反正,隻要堅持一年就好。
他和馮萊萊完全可以假裝談對象拖過這一年時間,一年後,馮萊萊肯定也不會想繼續留在農村,他可以幫助她離開。
到時,這段結伴穿越的緣份也算善始善終了。
這樣顧湘那裡也會徹底死心,剛梁曉敏的那番話,李重潤知道,顧湘還是又存了希望的。
李重潤做事從來都是雷厲果決,這會兒計劃好了,連怎樣說服馮萊萊的說辭都有了腹稿。
至於要何時執行,他準備等兩天,那會兒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
第三天早飯後,知青們又都去出上午工,又等到八點,上工的敲鐘響,李重潤才出了知青院兒。
隻走到曬穀場,李重潤已氣喘不已,他這會兒嫌棄死了這弱雞樣的身體。
不止是感冒生病,這具身體底子就不好,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會病倒。
等搬出去就要先把身體素質提高上來,李重潤又在計劃前段加了這一條。
果如他所料,曬穀場裡有村裡的小孩子在嘻鬨玩耍。
李重潤找了個落單的小男孩兒,給他了一塊奶糖,讓他去馮家悄悄喊馮萊萊,說隻要避開人給馮萊萊領到知青院兒,再給他兩塊奶糖。
從沒吃過奶糖的鄉下孩子,生怕他反悔,連連點頭,飛一般地往曬穀場那邊兒,馮家大院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