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魔物現身直直襲擊寧杳與扶琂二人。
千裡春便趁著此時抬起手,掌心正對著關了修士的鐵籠,眉眼一動,籠中尖叫聲此起彼伏。
西有翠完全無法控製自己,體內的靈力像千軍馬一樣壓過經脈直衝頭頂,好像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罩在上方,所有靈力都被生生抽離。
西有翠死死地扣住欄杆,轉過頭,身邊的封玦和寧楹也難耐折磨,寒刀閣的人亦是身體失控渾身抽搐。
更可怕的是,一些修為低的師弟師妹,直接癱軟在地氣息奄奄,片刻間青絲變白發,妙齡成老嫗。西有翠目睹了這一切,驚恐萬分,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她也會……
不不不!
變成那個醜樣子,往後還怎麼活!
西有翠有力地抓住封玦,尖叫道:“大師兄救我、你救救我啊!”
封玦已然自顧不暇,正與千裡春的妖法全力抵抗,根本分不得神,連一個字也無暇出口。
沒得到回應,西有翠更是驚惶,無頭蒼蠅一樣在人群裡擠晃。
千裡春感受體內修為暴漲,卻還不滿足於此,振臂一揮,另外兩個鐵籠子裡也如修士這邊出現了一樣的場景。
自身修為被瘋狂奪取,玉淩昭這才明白千裡春在打什麼主意。這是想把他們的修為靈力掠為自己所用,此等秘法邪術,他都未曾有過修習,這女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所有的一切不過在片刻轉眼之間,西廢宮的後院裡驚叫聲夾雜著痛呼聲,還有諸多不敢置信之下的崩潰。
冷宮的院牆好似密不透風,外麵的侍衛還坐在石階上侃大山,絲毫不知裡麵的人所處的水深火熱。
千裡春放出的魔物糾纏不休,寧杳抵擋砍殺的同時聽著和芪他們的聲音,不由又緊捏了手裡的刀。她壓了壓內中心思,與扶琂說道:“前輩,你幫我救姐姐他們,這裡我來。”
扶琂看著魔物的攻勢猶豫了一下,旋即點點頭,“你小心。”
待寧杳應了聲,扶琂閃身離開包圍圈,一掌斷開了千裡春的妖法。
千裡春已經吸收了不少,饜足地舔了舔嘴皮兒。
她瞥向扶琂,很清楚單純以她自身的本事不是這位上神的對手,代表六界生機之源的上神,有無窮無儘的力量。
但那又如何,她今天本來就是來演一場送死戲碼的。
這邊落幕,她才好悄無聲息去另一處敲鑼開場啊。
想到這兒,千裡春揚起下巴冷笑道:“敢壞我好事,你這小子也不如留下命來吧。”
千裡春鐵了心往扶琂手上送死,但手上攻勢卻一點兒不摻水分。她餘光從與魔物奮戰的寧杳身上掠過,不屑輕嗤,對付一群雜碎都如此艱難,看來確實不需要再多擔憂些什麼了。
兩方交手,驚雷滾滾,塵煙四起。
千裡春儘心儘力地演完了最後一場戲,捂著胸口落了氣兒,化作一縷青煙。
魔物自然失去了她的控製,沒入黑暗消失遠去。寧杳收回菜刀,目光越過冷宮院牆看向外麵婆娑的樹影,又淡淡的收回視線,須臾後才匆匆走向寧楹,詢問起情況來。
冷宮外的內侍已經換掉了灰藍的衣裳,一身黑衣罩著鬥篷,他攙扶著方才在冷宮灰飛煙滅的千裡春,擔憂道:“主人,你沒事吧?”
千裡春抑住胸腔中火一般灼燒的疼痛和吐血的衝動,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彩,“沒事,我們走,馬上離開吳國回蓮花河去。”
她雖受了重傷,修為靈力卻又再深一層,隻需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便能無礙,而且她幾乎能看見千軍萬馬踏平天下的盛景了,這點兒傷算什麼?
內侍應道:“是。”
寧杳把寧楹扶起來,相較於大多數人的狼狽虛弱,甚至生機頓失白發蒼蒼,寧楹的精神要好得多,修為也沒有下跌。
寧楹自己也奇怪,寧杳指了指她的乾坤袋,寧楹在袋子裡摸了摸,取出一塊鏡子來,訝然道:“是因為這個?”
玉鏡在她手中輕哼一聲,沒有作答。
寧杳笑了笑,在河都因為綠袖之事她借了玉鏡一試,順便和她探討了一下有關於以前物理所學的鏡麵反射,就是以防寧楹出現什麼危急時刻。
彆說哦,還挺有效的,千裡春的妖法落下來雖然沒有完全被卸,卻也被反射出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