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的時候,謹姝便總是忍不住搖頭發笑,他這個人,雖則年長她許多,其實有時幼稚得很。
李偃也回來看他,有時抽空回來瞧她一眼,真的是一眼,待了不到半刻鐘就走。他其實忙得很,軍中事務一大堆,根本就走不開,他不是那樣不管不顧的性格,作為江東之主,亦有謀圖大業的野心,走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路的,他身上背負的是這天下的黎民百姓。
他是謹姝的丈夫,是謹姝未出世孩子的父親,亦是江東百萬父老的希望。他們被戰亂折磨已久,對安定和平的生活也期盼了太久了。
謹姝也希望,戰亂能儘快終結在九州大地。
有次李偃是半夜快馬回來的,推門進來的時候,謹姝猛地驚醒,察覺到屋裡有人輕聲走動還嚇了一跳,摒著氣不敢吭聲,摸著枕邊的一把匕首一直僵著,他靠近過來的時候,謹姝差點兒捅過去,他側身卸掉了她手裡的凶器,樂了,“做什麼,謀殺親夫啊?”
謹姝鬆了一口氣,繼而拍了他好幾下,“你嚇死我了,進來都沒聲的。”
“孤不是怕吵你睡嗎?吵醒你了?你放心好了,孤把這裡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除非外頭人死絕了,都不可能叫人碰你一根手指頭。放心就是,不用這樣緊張。再說密城四周現下都是孤的地盤,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李偃搓了搓她的肩膀,發覺她是真的嚇壞了,低頭蹭了蹭她鼻尖,“是孤不好,下回記得先出聲。”
有回他回來的時候,下著暴雨,他照舊騎馬回來的,進門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瞧起來可憐的很,推開門瞧見她,先抱住了,低聲說著,“孤想你了,一刻也不能忍,來瞧你一眼,孤就回去。”
過了會兒似乎才想起自己渾身濕著,忙鬆開了她,手忙腳亂把她推到屋裡頭給她換衣裳,然後自己胡亂把自己濕衣服剝了。
謹姝身子已有些笨了,扶著腰去衣櫃裡拿了身他的衣裳給他換,換完忍不住又靠進他懷裡,低聲笑說:“阿狸也很夫君。很想很想。”
他尋著她的唇瓣親了親,沒什麼旁的邪念,就是親一親她,然後又側頭伏在她肚子上聽了聽,小家夥正好照著他臉蹬了一腳,謹姝咯咯笑起來,李偃直起身,“嘖”了聲,“脾氣還挺大。”說完又笑了,“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