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奕爭臉色陰沉,不再說話,劍招愈發密集不絕。
喬緣在殿外冷冷站著,幾名懲戒堂執法弟子圍住了她,為首的弟子拿著長鞭,卻不敢下手。
喬緣抬頭看了眼天色,神色間有幾分不耐煩,道:“不是要懲罰麼?到底來不來?”
“喬師妹,你可彆怪我們。”為首的弟子道:“是你觸犯宗規在先,師父下了命令,我們也不敢不從。”
說完,便一鞭子甩向喬緣的背部。
比起方才大長老那怒不可遏的一鞭,這弟子的長鞭之上的靈力簡直隻有百分之一,落在喬緣背上,隻是皮開肉綻的皮外傷。
徐世明在一邊瞧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搶過那弟子手中長鞭,道:“我來!”
他沒忘自己和喬緣的約戰,若是喬緣受了重傷,那自己勝出豈不是板上釘釘?
喬緣立著不動,似嘲非嘲地瞧了他一眼。
徐世明一瞬間感覺自己被揣測破了心思,臉色青白了一下,不再思索,便惡狠狠一長鞭抽了過去。
空氣中發出“咻咻——”的恐怖聲音,他這是要將當日山口臉上被抽之恥全都報複回來。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陡然飛來一柄長劍,攜卷著飛沙走石的靈力,乾脆利落地削斷了長鞭,“錚”地一聲插在了地麵。
長鞭斷成兩截,徐世明因為慣力被摜到懲戒堂的屋簷上,重重砸上去,然後重重砸下來。
他爬都爬不起。
而在一圈弟子震驚之際,插在地上的長劍劇烈搖晃,劍身泛著的冷光靈力四散,叫他幾人天靈蓋快要碎裂一般,於是他幾人禁不住快速撤回了懲戒堂。
“懲戒堂這是在乾什麼?!”空中傳來有些熟悉、但又因為六年沒見,而變得冷厲陌生的嗓音。
長劍當啷入鞘,喬涼落在地麵。
他衣著青白二色,麵容清俊,冷清的目光依次掃過徐世明等人,隨即回頭,落在喬緣身上。
當看到喬緣肩頭上的染血之後,麵色遽然一變。
他一個箭步走過來,怒道:“怎麼回事?喬緣,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喬緣看著自己哥哥,一瞬間又想起上一世,哥哥去世之前,在冰天雪地裡,渾身是血,眉眼潤澤地看著自己,讓自己好好活下去,日後萬萬不可任性妄為,凡事要以自己周全為先,對自己好點,不要什麼好的都想著駱奕爭。
幾年後眉眼溫柔、奄奄一息的哥哥與眼前這個怒氣衝衝、脾氣不好、還有點兒少年意氣的哥哥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喬緣心口抽痛,眼睛不由自主微微濕潤。
她小聲叫了聲:“哥。”
嗓音輕輕的,像是怕驚動什麼樣。
盯著喬涼的視線也死死的,像是怕一移開,他就會消失一樣。
喬涼本來滿頭的怒火,這一瞬看見喬緣有些發白的臉色,和不同往日的神情,竟然心悸一秒。
他自然不知道喬緣上一世的那些事情,隻以為喬緣在懲戒堂這裡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妹妹一向爭強好勝,此時居然露出這種有幾分脆弱的表情,必定是懲戒堂把她欺負狠了!
他扶著喬緣站穩,臉上隻寫著“怒不可遏”四個字,對懲戒堂內吼道:“嶽重浦,你給我滾出來!”
嶽重浦是大長老的本名,全宗上下怕是隻有喬涼一個人敢這麼叫。
周圍俱寂,懲戒堂弟子麵如土色,腦海裡紛紛閃過一個念頭——完了,少宗主回來了!
喬涼沉了口氣,臉色依然陰沉不定,又對身後隨他回來的兩名隨行弟子道:“還有那一對呂氏姐弟,無論是否已經下山,一炷香之內給我帶到這裡來。”
“我倒要看看,飛狼冥一事到底是不是我家喬緣的過錯!”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