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緣不知道他神情如何,隻知道,自己動用禁術一事,完全是有自己的考量,並不全為了救呂子義,並不需要駱奕爭替自己攬下罪責!
她神情一動,移步便要上前,但還未開口,身上一道縛仙索纏身。
“哥――”喬緣一個單音節未吐出口,聲帶便卡了殼,被喬涼給用縛仙索控製住了。
喬涼從身後按著她肩膀,頭疼地道:“你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真血損耗之後,身體尚未完全恢複,雖說鞭誡隻是皮肉之苦,但那也夠你受的!”
“既然駱奕爭主動這樣,便說明他心甘情願,我的傻妹妹,你又何必非得受那剩下的鞭誡?他真血沒有耗損,即便受傷,也比你恢複得快得多!”
喬涼顯然是還以為喬緣對駱奕爭情根深種,害怕駱奕爭負傷。
可喬緣卻隻是不想再欠駱奕爭人情,她想要解釋,可縛仙索是喬涼的本命法器,她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的,不僅身子掙脫不開,也半句話都無法從嗓子裡發出。
嶽重浦心頭火氣騰騰,方才與駱奕爭纏鬥時,被駱奕爭挑破的衣襟也令他惱羞不已,此刻他咬牙切齒地盯著駱奕爭,道:“好,那便罰你,拿我的鞭子來!”
駱奕爭作為飛仙門的少門主,前來天機宗修行,雖說是與眾弟子一樣,成為天機宗的弟子,一道遵守天機宗宗規,可實則身份尊貴,這麼多年,誰敢罰他?
這還是頭一回。
下麵眾弟子大驚失色,可駱奕爭卻並未動彈。
七七四十九下,一下不少,卷起空中細細屑屑的
白色雪花,儘數抽落在駱奕爭背上。
嶽重浦動了真氣,他黑發玉冠也亂了,從肩頭到腰處,鞭痕無數.
血色很快染濕銀白色長袍,台階上有血往下淌去。
不過他脊背挺拔,神情冷淡,一聲不吭。
喬緣辨彆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在第三鞭在空中發出恐怖的“咻咻”聲之時,喬涼不讓她再看,用縛仙索捆著她,直接將她拎回了青朝峰。
與此同時,劍舟峰上。
呂父盜了靈草去山下賣完歸來,還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剛進屋門,摘下漁帽簷,呼出一口白氣,怡然自得地給自己倒了一壺茶水,大口狂灌。這天機宗的茶水自然是要比凡間的粗茶好上百倍,是他這種粗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幾回的。
喝完茶,他見外麵沒有弟子巡邏,眼珠不由得滴溜溜直轉,琢磨著再去哪裡找點能賣出去的靈草,可就在此時,忽然見到外麵一道劍光。
駱奕爭一向獨來獨往,劍舟峰也隻不過是個落腳處,並沒什麼人,而這幾日溫光啟也下山辦事去了,並不在山上,所以呂父才敢偷盜了靈草去販賣。
可見這玄色劍光,卻像是不認識的人?
還沒等呂父反應過來,隻見一穿玄色衣袍侍衛打扮的少年,帶了兩名著天機宗校服的弟子魚貫而入。
其中兩名弟子抽劍,兩道劍柄打在他膝蓋上,直接令他跪了下來。呂父一時之間簡直痛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麵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瑾良師兄,這人怎麼辦,少宗主有吩咐麼?直接將他丟下山喂狼麼?”
穿玄衣的瑾良蹲下來,用劍柄在呂父身上捅了捅,找了找有沒有被他藏在身上的天機宗的東西,這麼一找,便找出來幾件天機宗的玉簡等物,雖然在天機宗隻是尋常之物,但在凡間卻能賣個好價錢。
瑾良臉色頓時便冷了:“雞鳴狗盜之徒,丟去西邊三裡地的野狗村吧。”
野狗村裡全是饑荒的野狗,據說見到活人會立刻撲過去撕咬,比餓狼還要更加凶狠,常年陰魂籠罩,白骨森森。
呂父嚇得豆大的汗水從額頭和脊背上滑下來,“怎麼回事?你們乾什麼?我可警告你們,我是――”
話還沒說完,被瑾良以劍封了嘴。
“我自小陪著少宗主和喬緣師姐長大,便沒見過少宗主在時,有誰敢欺負我們師姐的。你這一家人倒是好大的膽子,趁著我們少宗主不在,竟然往我師姐身上潑臟水。今日少宗主便是沒吩咐,我也要丟你去喂狗!”
瑾良話音落下,不給呂父掙紮時間,徑直拎起他後脖頸,躍上飛劍。
他對另外兩個弟子道:“我去去就來。”
說完,真的直接朝著野狗村而去了。
呂父在飛劍上嚇得快暈了過去,雙腿發軟,這才明白為何回山後沒見到柔瑾和小義了,原來也是被趕下山了麼。這兩人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被發現,被趕下山去,連累自己!
呂父跪在飛劍上直求饒,嘴說不出話來,便一直磕頭,額頭出血,可這叫做瑾良的侍衛顯然性格隨了他口中的少宗主,乾脆利落,飛劍在野狗村上方時,便直接將呂父丟了下去。
呂父眼前一黑,在半空中便嚇得暈死過去。
呂父就這麼消失在了天機宗上,卻也無人過問,眾弟子隻以為他和呂柔瑾姐弟一樣,被趕下了山去。
喬涼夾著喬緣回到青朝峰,也沒有解開縛仙索,將她安置在床上,俯身看了看她肩頭的傷口,確定無恙,才一拂衣袍坐在床邊,擰眉問:“緣緣,你和駱少門主,是怎麼回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