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跟隨我學習劍術麼?”有著大胡子的老人掃了一眼有棲川鬱時,隨後一秒都沒有停頓的、將目光轉向了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驚詫的神情來:“哎?但、但是……”
大胡子老人皺眉:“但是?有什麼可但是的?”
我妻善逸的語氣逐漸虛弱下來:“但是……我很弱的……劍術什麼的、根本不行的啊……”
“你又想像剛才那樣被欺負?還有人家小姑娘來搭救你麼?你不為此感到羞恥麼?”大胡子老人沉下了臉色。
——算了算了,老人家眼力見不太好,不要計較了。又雙叒叕因為這身女士和裝而被認成少女的有棲川鬱時自我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弱的、什麼也做不好……”
我妻善逸囁嚅著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有棲川鬱時,有點不懂為什麼這個貌美的少女會一瞬間突然變得不太高興起來……難道她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羞恥麼?
“我……”還沒等我妻善逸咬著牙鼓起勇氣答應下來,大胡子老人就強硬地打斷了他。
“你的欠債由我還清了,”大胡子老人說,“那麼我就是你的債主了,你要聽我的才對。”
我妻善逸哽了一下,垂頭喪氣地回答:“……好的。”
大胡子老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妻善逸緊張地回答,“我妻善逸——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
“我是桑島慈悟郎,”老人背著手說,“一個專門培育劍士的培育師。”
“謝、謝謝您!”雖然對學習劍術充滿了抗拒,但我妻善逸並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我妻善逸此時並不能明白“培育師”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
“哎?”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充當人形板的有棲川鬱時愣了一下。
桑島慈悟郎——這個人不就是他此行將要拜訪的那個培育師麼?這也……太巧了一點吧?
他忍不住腹誹。
自稱為桑島慈悟郎的老人揚眉看向有棲川鬱時:“你認識我?”
他聽出了有棲川鬱時聲音裡帶著熟悉意味的驚詫。
“初次見麵,我是有棲川鬱時。”他微笑著說,身體微微前傾鞠躬,“想必主公大人已經向您提起過了。”
少年微微鞠躬的時候,從我妻善逸的角度剛好能看道下垂的衣領裡頸下的一片雪白的肌膚,濃密而輕顫的長睫和黑發下露出來的瑩潤的耳尖。
原來他的名字是有棲川鬱時……是如其人一般美麗的名字。
我妻善逸無可遏製地紅了臉。
站在街對麵的阿部家主的腦內已經從心花怒放變成了火山爆發。
“有棲川鬱時?”說出這個名字時桑島慈悟郎就反應過來了,他點點頭,“我確實知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跟著我一起上山吧。”
“當然。”有棲川鬱時點頭。
他沒想到事情會順利成這樣,所以本來是打算在這個城鎮裡歇一晚再去拜訪桑島慈悟郎的。但是既然已經碰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耽擱了。
“你要和我們一起走麼?”我妻善逸滿臉通紅地小聲問他,“那、那個……謝謝你,就是、如果剛才不是你的話……我……”
他語序都有點混亂不清。
“沒事,我隻是做了一點小事而已。”有棲川鬱時微笑著說,並肩和他走在一起,“你應該感謝桑島爺爺才對,可是他為你付清了欠款啊,我可什麼力都沒有出。”
有一說一,他確實什麼都沒做,充其量隻是讓我妻善逸能夠少挨幾次打而已。做的最多的還是桑島慈悟郎——這個好心的老人幫我妻善逸還清了債務、還願意教導給他今後用來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長。
這可比他隨手一攔做的要太多太多太多了。
***
見有棲川鬱時準備離開,阿部家主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