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晚的戰鬥過後剛剛下過雨,雨水衝刷乾淨了刀匠村落中殘存的血腥氣息,泥土地麵上積了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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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鬥單獨住在二樓的房間裡,等他察覺的時候,緋已經坐在窗沿上微笑著看他了。
夜鬥蒼青色的眼瞳之中清晰地映出頭戴白色天冠的少女麵容,那張精致的臉在他此時看來充斥著惡意。
夜鬥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隨後他捏住指節,克製自己不要衝動。他用牙咬著舌尖,疼痛感讓他緩緩冷靜下來。
夜鬥冷冷地凝視著緋,他的聲音像是迎頭潑了冰:“他在哪裡?”
緋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輕輕從窗沿邊落在榻榻米上,地麵吸收了她的足音。
緋抬起手撥了撥頰邊一縷鬢發,隨著她的動作衣袖滑落,露出印刻了紅色字印的肌膚來,“夜鬥,你太激動了。”
“現在的你,滿心滿眼都撲在那個人類的身上,父親大人討厭這樣。”緋微笑著說,“你應該記得,因為有父親大人,才會有你。”
“夜鬥,你永遠不可能背叛父親大人的。”
緋一字一頓,她漆黑的眼瞳仿佛濃墨,湧動著意味不明的暗潮。
“從始至終,你都在父親大人的掌控之中。”
夜鬥的唇縫緊抿成一條直線,他隻覺得憤怒卻又無力。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如果他不是那麼在乎有棲川鬱時——哪怕表現地更加克製一點,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早該知道父親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根本不能指望他有任何一點人性。
夜鬥從父親大人的願望之中誕生的時候,就因為被父親大人和緋灌輸了扭曲的觀念而以殺人為樂——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即使過去數百年夜鬥也依然深刻地記得。
即使他試圖逃離,也從來沒有真的逃出過父親大人的掌控之中。
父親大人的手段很多,他甚至能瞞過天道而擁有神性。隻是驅使那些時間溯行軍的話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有棲川鬱時消失的那一瞬間,夜鬥滿心恐懼。
他害怕失去——害怕失去有棲川鬱時。
“……把他還給我。”夜鬥垂首,深紫色趨近於黑的額發遮擋住了他的臉,夜色中黯淡的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沉默之後才嘶聲說出這樣近乎懇求的話來。
緋沉默不語地看著夜鬥的攥緊的手,他手背上有凸起的青筋,骨節因為用力而被攥地泛起青白之色。
夜鬥不知道的事是,有棲川鬱時會被時空裂縫卷進去其實隻是個意外——父親大人和緋也沒指望這樣簡單能殺死一個不死之人,他們本來是打算在混亂之中讓有棲川鬱時被鬼抓走帶給鬼舞辻無慘的。
那樣對他們來說,既少了一個有可能會讓夜鬥脫離掌控的威脅,又給鬼舞辻無慘賣了個好,完全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就算
那些鬼太過廢物,抓不住有棲川鬱時,那樣也算是給了夜鬥一記重錘,好讓他知道——父親大人永遠知道他在乾些什麼,並且有能力阻礙他、控製他。
“還給你?”緋湊近夜鬥,在他耳邊微笑著低聲,“當然可以,但是父親大人想要看到你的表現。”
“夜鬥,你應該很明白要做什麼吧?”
夜鬥當然知道他們想讓他去做什麼。
那是他在清楚不過的事情了——過去時數百年,夜鬥就是
這樣一直重複地過著這種生活。他是無名的禍津神,父親大人給他的任務無外乎就是殺人。
在夜鬥的記憶中,幼時的自己每天都和緋待在一起,每天都在殺人、殺人、不斷地殺人,每一天看到的都是浸滿了血的地麵和未曾瞑目的雙眼。
整個世界都是血紅色的。
他是禍津神,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戮。
“我知道。”夜鬥喉嚨乾澀,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原本凜冽如冬的蒼青色眼瞳失去微光,“我聽父親的話去做,你們就會讓他回來……是吧?”
“隻要你表現得讓父親大人滿意。”緋說出的話相當曖昧,她根本沒有向夜鬥保證能把有棲川鬱時給弄回來。
畢竟那可是時空亂流,誰知道有棲川鬱時現在去哪了?
“好。”夜鬥說。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父親大人是什麼時候拿到黃泉之語的了,這裡私設父親大人現在就拿到了,就是靠著黃泉之語驅使了時間溯行軍,所以跟時政沒關係
鱷魚到底什麼時候完結——鬼滅完結了我也好完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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