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自然也知道這些,不過,她在唐秋月麵前裝慣了好人,哪怕對方態度再不好,她也不會說,一直嬌慣到底。
“呸!”
還真以為自己是公主!
唐秋月的身影剛消失在房門口,張翠花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眼底隻剩嘲諷。
轉過視線望向床上的唐欣時,眼底頓時又溢滿了疼惜。
唐欣燒了一晚上,這病來得快去的也快,早上終於沒燒了,喝了張翠花的梗米粥,她精神好了許多。
因為要上工,家裡人吃了早飯就都出門了,隻留下不想上工的唐秋月照顧唐欣。
唐欣吃完早飯,拿了把椅子坐在院門口曬太陽。
初春的太陽溫暖和煦,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唐秋月坐不住,沒一會就被陸建國勾走了。
重生之前,唐秋月喜歡陸建國並嫁給了他,隻是後來過的很不幸。
所以,才有重生後的悔過自新。
唐欣對這個世界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心裡隻想著要回去,可是,她試過很多種方法都沒用。
她是因為看手機摔一跤穿過來的。
剛來的那兩天,她試過好幾次摔跤,還將腦袋在牆上撞。
可是,依舊沒能回去。
她現在有點絕望了。
難道真的非要讓她按照原劇情被季雲陽那個大反派弄死?
唐欣揉著頭發有點煩躁,這時,從村西頭一瘸一拐走過來一個老頭,手裡還提著條魚。
待近了,唐欣才看清是之前喊季雲陽‘狗子’的老頭。
原書裡講,這老頭懂陰陽之術,村裡但凡有婚喪嫁娶之事都會找他,遇到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也會先找他去看看。
雖然上麵一直在搞破四舊,禁止封建迷信,但是,農村像這樣的人還是大有人在,而且,信徒也不少。
“二丫,在家曬太陽?”
見唐欣一人坐在院門口曬太陽,李瘸子提著魚笑容慈祥地走了過來。
唐欣並沒有馬上應聲,而是打量了他一會,才站起身冷不丁問道:“會捉鬼嗎?”
她這話問的沒頭沒腦,李瘸子有點愣怔,他皺眉反問道:“二丫,你是不是遇見什麼事了?”
“橋下有鬼。”
唐欣回了他四個字。
李瘸子卻因這四個字變了臉色,將魚往門環上一掛,就板著臉道:“不要胡說,你要是真有什麼事,就讓你爹來找我,還有,這條魚是給你補身體的,好好養病,以後有時間歡迎到我們家玩。”
丟下這麼一句話,李瘸子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然而,卻不是返回的路。
而是,直徑朝石橋走了去。
唐欣追著他的身影走出院門,看到李瘸子一瘸一拐的上了石橋,站在上次季雲陽落水的位置朝下麵望了許久才下橋。
下了橋,他也沒離開,又走到河對岸望著水麵打量了一會才離開。
唐欣將他的行為全部收進眼底,隻覺得這老頭肯定是知道什麼,故意瞞著她。
有趣!
她收回視線望向門環上掛著的魚,唇角慢慢勾了起來,眼底浮現幾許興味。
唐欣年輕,身體底子也不錯,就算發燒,休息了兩天就痊愈了。
張翠花見她恢複了,就又念叨,讓她去上工掙工分。
唐欣被她念的沒法,隻好拿著工具硬著頭皮去了。
春天是播種的季節,隊上的男女都在挖塘泥肥田,等秧苗長起來就可以插了。
唐欣力氣小被分去挖泥,和半大不小的孩子們在一起乾活。
那時候,沒有機器,孩子們挖出來的塘泥,隻能由村裡的成年男女用筐子挑到田裡。
有些頑皮的小孩子會跟在耕田的大人後麵捉泥鰍和魚蝦。
唐欣實在沒什麼力氣,挖的很吃力。
沒兩下就氣喘籲籲了。
她站在路邊擦著汗,心裡無數頭草尼瑪奔騰而過,嗓子眼乾的厲害,想扔了鐵鍬回去喝口茶,又怕張翠花念叨。
隻能站在路邊扶著鐵鍬乾喘氣。
“二丫,挖泥呀,你站著乾嘛?”
唐秋月今天也來了,盯她盯的十分緊。
原先的唐欣好吃懶做,而且,還喜歡小偷小摸,總是偷拿唐秋月的東西,臉皮也厚,經常拿著她的衣服穿了就不還。
原主也討厭唐秋月的驕傲顯擺,兩人是一對活冤家,在一起就掐,誰也瞧不上誰。